我一被这黑色大花包住,顿觉一股奇臭无比的怪味直冲天灵盖,五感都被这臭味搅得稀烂,四肢霎时酸软使不出力,接着便脚下一滑仰天摔在了船舱里。
旁边的人反应倒也快,我才倒下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帮我扯这朵咬住脑袋的大花,也是万幸这花不是什么皮厚质韧的植物,经人用力那么一拽,立时便被扯了下来。
虽然这花被扯掉了,但那股浓烈的臭味却依然在我口鼻内久久不散,勾得我肚中翻江倒海,忍不住扒着船沿大口呕吐起来,中午吃的那点压缩饼干和牛肉干全吐了个干净。等吐到最后实在没什么能吐的了,只剩酸水上涌,止不住的干呕。
胖子说:
“咱们哥们处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你这么吐过,大肠头好像都要吐出来了。我看呐,掉粪坑里也不过如此了。”
Shirley杨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递给我一瓶水。我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忍着恶心强把水从嗓子眼挤了下去,抹了抹嘴丫子上的唾沫对胖子说:
“这一下让我想起以前燕子家腌臭了的那缸酸菜了,当时我以为那就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哪想到山外有山臭外有臭啊......”
虽然我被那大花的臭味弄得头昏脑涨、浑身酸麻,但我们并未因此耽搁行程;胖子他们清理完了烧焦的树尸后,我们终于顺着水势驶出了山隙,来到了胡松山的北侧。
此时入夜已深,透过交叠掩映的高大树冠,还能看见淡蓝色的银河以及条条星带。不过这点光亮还不足以给我们照明,我们开着船头的探照灯,将船一路向北开,回身用手电去照胡松高山的北侧,虽然只能看到一点边缘,但根据它崎岖不平、高低错落的形状,还是能大概判断出是喀斯特地貌,想要由此爬到山顶怕也并非易事。
最终,经奎帕领路,我们在一根倒塌的巨大石柱旁停船宿营了。这根石柱周围有许多大块的碎石嵌在泥土中,是雨林里少有的不算特别潮湿的地方了。
罗老板夫妇生起火堆架起了一口小铝锅,锅里烧水煮了些蘑菇、木耳、鱼干、香肠等,算是做了一锅简易什锦汤。
众人奔波劳累了一天,匆匆吃了这顿晚饭,便各自钻进睡袋睡觉去了,胖子更是不出五分钟就打起了震天的呼噜,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我们在营地四周撒了些防虫的石灰粉、硫磺粉,为了防止美洲豹等大型捕猎者的袭击,还需要有人守夜。最后是由Shirley杨揽下了守夜的任务。
我本来也已经躺在了睡袋里,但那朵臭花的怪味却依旧搅扰得我心神不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我干脆坐起来不睡了,走到火堆边,打算把Shirley杨替下来,由我来守夜。
Shirley杨见我过来,问我怎么还不休息,我于是就说,哪有老公躺着媳妇遭罪的,你看你鱼尾纹都快熬出来了,还是我来守着,你去睡吧。
Shirley杨虽然也困得眼皮直打架,但还是说:
“你被那朵黑色大王花袭击了以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让你来守夜我不太放心。”
我无奈的笑了笑,坐在了她旁边:
“我现在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感觉脑袋像被人拍了一天的皮球,太阳穴都鼓鼓的疼。既然参谋长不愿把守夜任务交付给我,那我就干脆跟你一块守夜吧。”
见我这么说,Shirley杨也有了些笑意,把自己身上的长披风分了一半披在了我身上。
火堆虽然明亮,但四周大树的空隙间都是幽深的黑影,偶尔还有些不知名的夜行性动物一闪而过,让人难以放松心中的警觉。
这番景象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于是我对Shirley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