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的眼神一顿,唇边的笑意僵硬。
自萧羽骞回府后,她便知道萧羽骞这么多年已经同他父亲养成了一样惹人厌的性子。
他们中正不阿,目中容不得半分荒唐。
只是,萧羽骞自与她见面后,便始终谦恭谨慎,从不曾有半分逾矩,连违抗也是少之又少。
想到此事关乎萧良前程,赵夫人脸上不由得铺满寒霜。
她也明白,能助萧良平步青云的便只有萧羽骞一人,纵使他说出的话再难听,他们也只能受着。
重新换上慈爱的神色,她打趣儿着开口,
“怎的,母亲又不是老眼昏花、不省人事,怎会记混你父亲为我托的梦?骞儿,只怕是你太小瞧母亲了罢。”
“儿子不敢,只是母亲——”
话音顿了顿,他眼神坚定,
“母亲近些日子劳神过度,记混也不是母亲所能控制的,不若母亲好生歇息段时日,等到八月十五中秋月宴时应当便好了。”
萧羽骞说出的话语并不算态度良好,冰冷的态度刺激着赵夫人,话里话外尽是体贴。
“你是咒我病重!”
“儿臣不曾。”
萧良见此情形,顿了顿,却还是站出身以着打圆场的名号拱火。
双手作揖,他微微躬下身,
“大哥,我知你心中疑惑我是否有能力到御前做官,我自幼虽顽皮,却也知朝堂上云谲波诡,定不会给你惹半分麻烦。还望大哥……”
“云谲波诡?你倒是想的清楚。”
轻哼一声,萧羽骞的态度轻蔑。
“当今圣上刚正清明,朝臣凝心聚力。不知萧良你,自哪里听说的,如今朝堂上,竟有了这乱世之景?”
萧良神色骤然紧张,他自知说错了话,却不知如何弥补。
看着萧良慌乱却无章法的样子,萧羽骞撇开了眼睛,与赵夫人对视的瞬间,他挑眉,
“母亲,不知,您还认为幺弟有能力拿当今的官俸吗?”
明月当照,微风吹拂。
绣衣坊的坊门已经上锁,萧羽骞站在大门前,垂头静思着什么。
程鹏依旧矗在萧羽骞身后,眉头轻皱,话语间满是疑惑,
“将军,绣衣坊的门已经关了……您,站在这里是等沛淳姑娘吗?”
问题问的拿心,萧羽骞没做回答。
纵然翻身,男人强劲有的手臂撑着墙檐,坐在了红墙上。
“将军!”
程鹏惊呼一声。
萧羽骞转过头,手指比了噤声的动作。
程鹏焦急的上前一步,话语间满是忧虑,
“将军,深更半夜,这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又该参您是孟浪登徒子。这,三更翻墙,属实不是君子做法啊!”
话语虽快,程鹏的声音压得却低,萧羽骞知道他是怕自己被人发现。
忽略身下絮絮叨叨的话语,萧羽骞猛地打断。
“程鹏,在这里侯着。”
纵身一跃,柔软的草坪接住他。
绣衣坊的灯火都已熄尽,萧羽骞捏着步子,慢慢走到沛淳住着的厢房。
吱呀——
房门恼怒着半夜睡觉被吵醒,发出声音反驳着。
萧羽骞的心突的像是要跳出来,他猛地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