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神,不过噩兆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太虚鸟是颇具无赖气质的乐天派。
“观察得差不多了,还是让我们先回——”
太虚鸟突然向远处凝视着。
“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稍显凝重的声音。
梦见了奇怪的东西。
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
醒过来了,但仍旧闭着眼。
枕着短刀,稍微活动手腕。
贴着地面,在应有的静谧中,聆听可能代表异常的声音。
有些过于明显的呼吸声。
博士取下了面罩下的眼罩,直起身来,吐出一口废气。
帐篷一角的灯依旧亮着,说实话,依旧是微弱而昏黄的灯光,仍旧有些刺眼。
阿米娅穿戴整齐地躺在一边,双腿交错着。
在最开始,也是她握住了自己的手。
应该是她在醒过来之后,过来找“博士”。
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睡过去了。
可恶,为什么没有醒过来。
博士这样想着,但没有任何的情绪。
博士和阿米娅,这两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呢?老师和学生?父亲和女儿?朋友或家人?
下属与上司?还是其实也可以归属到前者的,短暂的,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
搞不清楚。
解开睡袋时,阿米娅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
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叫醒她?还是坐在这里等待?
算了吧,忙碌起来时,处在生死之间时,自然可以将其他事情暂时抛之脑后。
但现在,又该以怎样的立场,来和她相处呢?
真是困惑、不安与苦恼。
博士这样想着,将短刀别在身上,而后在迟疑中,最后还是没有将睡袋翻面,直接盖在阿米娅身上。
在博士折了角之后,她还是没有醒过来,沉沉地睡着。
毕竟她还那么年轻,又经历了许多事。
博士拿起纸条,试图想着写什么贴心话,或者交代自己的去向。
但是最后还是写不出来,说到底,他只是想要在允许的情况下,逃避一般地跑开而已。
我出去了。
最后还是写下数个字,然后轻轻地走出去了。
匆忙设置的营地,岗哨与守夜人,作战干员、医疗兵、工程兵,他们也会交流吧?
他们看到了什么,有怎样的记忆与过去,又会怎样来看待而对待他?
在似有如无的不安中,博士往稍高处走去。
首序正坐在那里,向他挥手示意。
坐到首序身边时,这个高大的斐迪亚,在神情上似乎还是没什么变化。
他是为了和我交谈,才坐在这里等我的。
博士很难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