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一片混乱,哭爹喊娘,争相逃窜,顿时乱了阵脚。
石州都统制蒐名浪遇正在高坡处观战,眼见宋军不堪一击,便叫传令,踏平宋营,活抓种谔。
监军野利不仁道:“宋军如此不堪一击,只怕有诈,恐有埋伏”。
“监军多虑了”,蒐名浪遇道:“宋军分明是是抗不住泼喜军的旋风炮,俺看见宋军统帅种谔的认军旗,这厮亲自出马,岂能放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俺要活抓种谔”,言罢纵马绰枪,率众人冲下山坡。
西夏泼喜军的旋风砲,可远程打击,石头弹便飞过来了,宋营像炸开了锅,阵势大乱,神臂弓也无用武之地,种谔想笼都笼不住。
西夏兵士气大振,铁鹞子军铁骑疾迅,步跋子军能征惯勇,麻魁兵不让男儿,三股铁军,一拥上前,宋军顿时溃不成军。
知寨汤成见势不妙,便与种谔商量,要换上种谔衣冠,吸引敌军,以保种谔脱险。
种谔道:“只怕不妥”。
“种帅与我有救命之恩,生死关头,自当以死相报”,汤成便与种谔换了冠服,大叫道:“众将随洒家快走”,回马便去。
混乱中,众军分不清真假种谔,都随那汤成败退而去。种谔换了士卒衣冠,只带了手下几名亲兵分路而行。
番将细母鬼奴一马当先,追击宋军。远远得看见一伙宋兵护着主将急急逃窜,便指挥铁鹞子军死命追赶,务要活抓宋军主帅。
汤成为掩护种谔脱身,故意张扬,以吸引夏人主力。
眼见细母鬼奴追上来。
那番将纵刀劈翻周围宋军,大吼道:“种南蛮,那里走”,腾开左手便来抓汤成。
汤成听的风紧,回手便打出一枚飞镖。
番将猝不及防,正中胸前,亏有铁甲护身,扎不太深。
细母鬼奴恼羞成怒,一刀便砍在汤成后背上,汤成大叫一声,跌下马来。
杨志正与鹞子军混战,眼见危急,撇下诸番,来战细母鬼奴。
番将胸口受伤,拨马便走,杨志紧追不舍。
鹞子军与步跋子、麻魁兵一路追杀,直至绥德城前。
迎面正撞上嵬名山,已换上西夏冠服,带着百十号旧部,截住道:“绥州已被俺拿下,种谔率残部逃往青涧城,众位兄弟可一鼓作气,拿下青涧城”。
正好都统制嵬名浪遇追上来,一看城头,已换了大夏旗帜,以为嵬名山果然反水,便未起疑心,乃道:“言之有理,弟兄们今日要一举拿下青涧城”,一挥手,一马当先,追杀过去。
那些番兵番将紧跟着,摇旗呐喊,一直向西南方向追去。
追了有三五里,进入一条峡谷,听得炮号连天,真不知有多少人马。两边山峁上滚石,乱箭纷纷落下。
参将燕达、刘甫正在两边设伏,神臂弓乱箭齐发。铁鹞子军在崎岖的山路上施展不开。
步跋子统领白珂明也被乱箭躲死了。
燕达、刘甫二将带领手下,如下山猛虎冲杀过来。
蒐名浪遇一看,中了埋伏,料难取胜,急令撤军,欲固守绥州。
结果还未到绥德城下,那城头便飞蝗般射来铁镞。
蒐名浪遇懵了,一看城头,已换了大宋旗号,方知中了蒐名山的诡计,气的破口大骂。
事到如今,败局已定,只得带领残兵败将过了奢延河,退回石州。
种谔在众亲兵的护卫下,回到绥州,先赞了蒐名山的功劳,便叫手下清点伤亡俘获。
参将燕达、刘甫二将前来交令,种谔便将众人功劳记下。
这时杨志也牵着马回来了,手里提着番将铁鹞子统领细母鬼奴的首级,马背上爬着知寨汤成。
种谔忙亲自扶下汤成,一看血肉模糊,半个肩膀都快卸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