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了四十分钟的车才到初阳所在的医院。我急急忙忙拨通了他的电话,无人接。我急切地问门诊护士,她们也说不知道,我看着偌大的医院,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或年迈者,或年幼者,或青年……
“王玉面?”一声苍白无力的叫声。
“戴夫人。”经王玉面介绍,我知道她是初阳的妈妈。初阳是单亲家庭,一直是他的妈妈照顾他,现在他病了,他妈妈辞了所有事务来医院陪护。
我问她:“什么病?”
“骨髓……”只说了这两个字,面上是从容淡定,紧接着她带我们到了他的病房里。
初阳平静地躺在床上睡觉,他已经剃了头发,满身插管,身侧是报他生命体征的仪器。我看着低于常人的体温,沉默良久,病房里没有人开口吵醒他。
我走到戴夫人身边,轻声说:“麻烦跟我出来一下。”
戴夫人跟我出来,我站在门口问她:“配型怎么样?”
“还在找。”
“我们三个人也想试试看。”
“你们?”
“他是AB型,很难找。”
“我知道。”我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初阳,于心不忍地说,“试试看吧。”
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他。
后来我们三个人去做了配型。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戴着口罩与防护服的医生护士,有点害怕。麻醉师给我上了麻药,是局麻,我能感觉到他们把东西刺入我的身体,能感觉到皮肉被打开,但是我感觉不到疼痛。半个小时后,我被推了出来,一切很顺利。医生叫我们多多休息。
我们三个人回了家,安静等结果。
在车上,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帮我?”
“不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爱啊。”玉面开玩笑地说,我们都知道这句话不是玩笑话。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