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晋王不是说笑,你的族上也是咎由自取。”
公仪无影一本正经地回答,视线落在搭在屏风上那带血的锦袍上,毕竟阁下被揍成了内伤
她嘴角微抽,抬睫,隔着屏风触上那某道视线,又道:“在柳蓝,阁下与阁下的族上地位平等,算不得以下犯上。”
屏风内水汽缭绕,里面的人影默了默,仿佛垂睫遮去眼底变幻的光。
只听那音质凉凉:“打折了也不紧要么?战王说是咎由自取的,那就是咎由自取的了。”
这声音啊
公仪无影听得莫名心惊,里面的人太善于伪装,若不是一直站在此地,真以为那里头的人
屏风内懒懒的人影双手搭在浴桶沿上,盯着公仪无影看了半天。
公仪无影也不好无视他,便是觉得尴尬也只好与他对视,好在隔着一层屏风,这个将尊严重于生命、五官清俊的男子这般姿态,越发让她感觉那双眼睛隐在雾水中的犀利。
想来此人也清楚他自己的特长,更清楚她在他面前的优势,所以才有绘曲阁里这番做作。
他的视线仿佛透过了屏风,射在她的身上,越发让她心惊。
果然是不容小觑。
他神情肃然,公仪无影无端抵触,毕竟她与他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存在凝血情魂。
他之所以敢以这种形式面对她,而她之所以还这么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她想知道的东西问出来说出来都比较棘手。
她有点想不通,明明这些事情从头至尾都是他们两个造成的,怎么反倒过渡成她的问题了?
公仪无影应对着那看似朦胧,其实犀利的视线,见里面的人影微微扭了扭头,懒懒地瞥了她一眼。
便听那声音淡淡道:“战王殿下,恕我忍不住直言你可真是公私区别泾渭分明“
公仪无影:“”直言?
“本王不小心知道,战王并不像看起来那般生气会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公仪无影莫名胆寒,像小辫子被辰哥抓了现行,无法辩解里头的人最拿手的就是一语中的。
公仪无影隔着屏风也能闻到水汽的味道,雾雾约约间,似乎见人影撑了浴桶边缘缓缓站起了身
那屏风像突然间被一把收拢,而那时,公仪无影当时正疑惑自己的视线,睁大着眼睛,她下意识地转身,一只手臂遮住视线,喝道:“巫晋月,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