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蛮体内,十九颗黑洞幽深静谧,透着莫名的诡异。
他心念一动,黑洞立刻燃起熊熊紫火,磅礴的气血之力被紫火包裹,轰隆转动,乍一看,好像整个血窍的气血之力被邪火点燃了,诡异的是却并不见气血亏损丝毫,反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这不是血窍,是邪窍!
普通莽修的血窍多是血色洞窟模样,其内只有浓浓的红色气血之力,一旦受到厄灾气息侵染,其内的气血之力如同薪柴遇火,一发不可收拾,轻则气血亏损,重则血窍崩塌,归根结底,气血之力与厄灾、邪异气息无法共存,更惧后者。
姜蛮的邪窍,是竖眼引发了厄灾邪火,点燃了马兴良的血窍,将构成血窍的奇异物质、气血之力,包括厄灾之力焚化成了本源,三者融合而诞生的血窍,故而被称为邪窍。
邪窍之内,厄灾之力所化的邪火与气血之力共存,彼此并无冲突,运行无滞。
姜蛮并不知道,不是所有的邪莽,他们的血窍都能称之为邪窍,就如马兴良,行事邪恶诡异,妥妥的邪莽作风,可他的血窍和寻常莽修的一般无二,甚至因修行法门以及方式的问题,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压制、祛除血窍内的厄灾之力,否则积累到一定程度,一旦化作邪火,血窍被点燃想要扑灭难如登天!
要知道,气血之力是对邪火而言,如同沸油与火。
人人都惧怕邪莽,殊不知邪莽本身也惧怕那些血窍点燃邪火的大邪之辈。
“这种感觉…”姜蛮左眼邪气涌现,喃喃自语:“似乎并不是不能接受,邪莽又如何?”
又是这种眼神!马兴良噩梦重现,下意识后退几步,生怕那邪恶的竖眼再出现在眼前。
以他的修为,能清晰察觉到少年体内只有十九颗血窍,自己随手都能碾死他,可那血窍给他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再想到初见时恐怖的一幕幕,马兴良立刻收起心思,隐藏心中的怨恨与杀机,垂头道:“呃,恭喜小兄弟破窍成功,背棺前辈若是知晓,定开怀不已。”
到了如此境地,他不是没怀疑姜蛮的身份,只需略微琢磨就能发现诸多可疑之处。
背棺老人近来名声显赫,可他的样子、修为、脾性、来历都无人知晓,当日拎着守山人的头从天邪岭出来,只有城主一人见到,那副背棺的形象也是通过城主的嘴里传播开来,此人是正是邪,无从得知。
眼前这个小辈,区区十九颗血窍,还是刚刚破开,但他修行的路子堪称邪恶恐怖,绝对是那种罪孽惊天厄灾缠身的大邪之辈的修炼法门,若他真是背棺老人的血脉后裔,背棺老人怎会如此安心放任他孤身在外,邪窍未开尚还安全,一旦破窍,气息泄露,这么脆弱的邪莽,能蹦跶几天?
所以,这小子定然是不知从哪得来的强大传承,假借背棺老人这张虎皮来虚张声势,可恨,如今身陷囹圄受他掣肘!
马兴良心中怨恨,同时也生出野望:“这种传承…他也配?吞了我那么多血窍才破开十九颗,简直废物!容我设法祛除那个蛛网咒印,到时…机缘不就来了嘛!”这般想着,不禁埋头阴笑。
“你在想什么,似乎很开心?”姜蛮目露警惕:“我已警告过你,不要随意窥伺我的隐秘。”
马兴良吓了一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慌乱说道:“小马怎么敢啊!小兄弟你误会我了!”
姜蛮不想跟他废话,心念一动,手中掐印,马兴良心脏剧痛,惨叫连连,邪火只燃了一息就灭了。
警告千句,不如直接拔刀,哪怕斩一缕发丝,也能让对方胆寒。
“我的血窍太少了,你最好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姜蛮目光冰冷,邪气凛然。
马兴良点头如捣蒜,不敢多言。
“好了,我有事问你。”姜蛮不耐烦的摆摆道:“我的血窍有些不同,你可有办法遮掩邪莽气息?”
说着便简单描述了自己血窍的形态,语罢,却见马兴良震惊的望着他,不禁皱眉:“怎么?没办法吗?”
马兴良心中惊涛骇浪,喃喃道:“竟然是邪窍,你是邪尊传人么…”
“邪尊传人?”姜蛮心念微动没有说话,静静等待下文。
良久,马兴良平复心境,努力不让心头的觊觎和贪婪表露出来,斟酌道:“您的修行之法非同小可,只怕在整个莽荒都赫赫有名——”
姜蛮挥手制止:“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