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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B日

成包的活计,当年为帮那个娘们儿,我干了半年多,看也看会了。可是,车间里除了我空无一人,我干了活儿谁领我的情?那个娘们儿连个鬼影都不见,我为什么要收拾这个烂摊子?忽而,跟前出现一个托盘天平,一头装物品,一头装砝码的那种秤。我记得成包上没这个玩意儿,倒是有小台秤。这怎么搞的?眼前的这个天平,一头装着约七八个筒纱,另一头堆着一把腌臜的风道花——混合着尘土和不能加捻成纱线的棉花短纤维,这些废料向来是当垃圾倒掉的。这一把垃圾样的风道花无论如何不如一个筒纱重,但是在梦里的那个天平上,却把七八个筒纱高高地压起来了。这是谁有这般“法力”?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心想着已经放了长假,无来由的怒火腾起,向着眼前的虚空恶狠狠地啐了两口吐沫,走了。

三月(二十?)日

一个多礼拜被那些梦搅地心神不安,我知道,肯定是那粪坑货要出幺蛾子,可是从哪里加小心呢?尽管现在是月末3月27日,不出意外,这个梦一定会在这个月兑现。三月对我很不客气——比如05年3月15日开始,我几乎就没几天高兴过。

厂里阴阳班收工6点多,急急回家吃过了晚饭,又把半夜的熟食带上,七点半不到出发了。路灯亮起,金黄的灯光把路上的所有照得纤毫毕现。在厂子所在的巷子入口,一眼看见那粪坑货沿着宜宾路向西。心里又是噔噔噔地跳个不住,无论如何有句话算了,我总以为过去无论几年终该有个平和的了断。然而心里又百般地不愿上前。这一路就走到了宜宾桥的东大坡。

上吧!一路跟过了宜宾桥,脚下加力,跟上了她电动车并行几米,问了一句:

“最近挺好?”

这女人连正眼也没有,一句:

“滚!”

心里一凉,脚下就软了,电动车疾驰而前,我远远落在后边。怎么这个音声?我百般容忍近五年,这一次还是来和解的,怎么就是这个音声?难道你以为我要在你这里捞些好处?那我过去在你这里捞什么好处了?!

不能,我再问问。脚下再度发力,又跟上去:

“你刚才说什么?”

这女人还是眼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