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眉庄既抚养着亲生儿子弘基和甄嬛之子,一时之间,后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嫔妃就是眉庄。
这一日,又是合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眉庄早早就带着流珠和采月来到景仁宫,她一身绛紫色八宝团花锦缎内里羽棉宫装,外罩全黑金银两线缠枝花大氅,脖子上围着紫色细软凤毛围脖,长长的东珠耳坠打在柔软的凤毛围脖上,愈发显得容貌端丽、富贵逼人。
“惠妃的气色愈发好了,看来这个月子调养的不错!”皇后端坐在凤榻上,远看慈眉善目细看之下却让人觉得她面色有些青白。眉庄忙起身恭敬地答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妾月子调养的好都是皇后娘娘爱护、端妃敬妃两位姐姐时时关照臣妾。臣妾在此谢过!”说完,眉庄深深福身行礼。
皇后微笑不语,心中却是愤恨不已。昔日眉庄对她做小伏低,承诺不会华妃在时不会怀孕,虽说华妃已死,但她却敢不经过她的允许擅自怀孕,而且还生下了阿哥,这根本就是和她作对。
端妃、敬妃俱是微笑,她们真心为眉庄高兴,因为没有眉庄的帮助也就没有她们的现在。
“惠妃娘娘,还有一个人的功劳呢!”忽然,一个娇俏的声音忽然响起,眉庄循声望去,是祺贵人!眉庄看着她粉白的容颜,不禁心中又一次感叹:难怪祺贵人比陵容得宠许多,果然是容貌美丽,可惜了,她脑子不太够。眉庄轻笑道:“哦?祺贵人有何高见?”
祺贵人见眉庄这般云淡风轻,不由得暗暗发恨,她揶揄地笑道:“是温太医呀!”眉庄眉心一跳,但很快笑着附和道:“是啊,温太医医术高超,五阿哥早产但现在身体康健,这都是医家的功劳!”她停了停,又望向祺贵人,笑着道:“后宫的姐妹生儿育女、生病长宰,哪个不是依靠太医?听闻妹妹也在请太医调理身体,以便早日有孕呢。”说完,她看了看皇后,皇后却是垂眸不语,但宽大的袍袖下那双素手却紧紧地攥着,青筋暴起。她不许她有孕,她竟敢私下请太医调理!?
祺贵人脸色又红又青,她起身来到中间,重重跪下,语气坚定异常道:“臣妾检举惠妃,她与温实初私通!”话语刚落,殿内登时安静得连一枚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顷刻之间,殿内已是议论纷纷,眉庄却是脑袋嗡地一声。前一世嬛儿的遭遇落到她身上了。
“祺贵人慎言!你有何证据?”皇后啪地一拍靠礅,语气严厉但眼中却是鼓励之意。
“臣妾有证人,是温太医岳家甄府被抄家前的丫鬟玢儿,据她所说温太医的夫人是自尽而亡,原因就是发现丈夫所爱之人不是她,而是惠妃娘娘,这才自尽的。”
眉庄以为她与温实初在宫中的事情被祺贵人发现,听她说完这才知道原来是从玉姚那里做文章。她心道:好!太好了!她正愁没法整治管溪呢,这可是她自己找上门的。眉庄冷笑道:“祺贵人可真是愚笨至极!本来甄家想吃个哑巴亏就算了,没想到祺贵人为了栽赃主动挑起此事。”她说完看了看祺贵人见她面露疑惑之色,继而缓缓道:“你既然诬陷本宫与温太医,那就传温太医来对质吧。”
皇后见眉庄这般胸有成竹,不禁有些忐忑,但也只能派江福海去传温太医。很快,温太医就来到景仁宫,闻得祺贵人告发他与眉庄,他脸色苍白,一迭连声喊冤。眉庄忙让他解释玉姚自尽的原因。
温实初微微愣怔,瞬间明白,赶紧将怀中的玉姚的遗书掏出来,皇后一看心中暗骂:祺贵人简直愚蠢至极。皇后还未开口,温实初却叩头求告:“皇后娘娘,请您为微臣做主。微臣本想息事宁人,可祺贵人却不顾死者名声,在这诬陷微臣。微臣请娘娘和陛下责罚管溪!”
“我哥哥?”祺贵人一听忙喊道:“这和臣妾哥哥有何干系?”她此时真是一脸懵懂,难道玢儿说谎了?
剪秋将玉姚的遗书送到她面前,她一目三行匆匆看完,不停地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肯定是假的。”温实初跪在她身后,冷冷道:“祺贵人若不信,可将玉姚的贴身侍女传来问话,她已回了甄府。难道岳父会眼睁睁看着女儿受女婿的欺辱而置之不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