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再多,在叶菁菁心里,怀玉姐姐永远是第一位的,她小侄子的周岁宴必须去。为此,她甚至称病推了简亲王府的赏花宴。
主院卧室的金铃声响起,慧心先一步推开房门,领着一干伺候的婢女进去。
“主子,已经巳时初刻了。”
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叶菁菁又倒回去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不妨,怀玉姐姐知道我早上起不来,不会催我。”
慧心笑道:“再不催您也该起了,早点过去,也好跟您怀玉姐姐说说话。”
“我给永安准备的贺礼你看了吗?”
“看了,您亲自画的样子,打的金镯子,福玉挂坠等等,全都精致可爱。”
叶菁菁又打了个哈欠,本来昨日傍晚送来时她就要看的,偏偏胤禟那个泼皮缠着她,拿她不让他去张家借题发挥,她根本没空闲看她给永安准备的贺礼。
慧心知道主子的习惯,亲手去拧了张热帕过来,给主子擦脸,擦完脸,叶菁菁总算肯从床上下来了。
洗漱完,换了身外出的衣裳,随意吃了两个包子,喝了半杯茶,叶菁菁领着伺候的丫头就出门了。
在上马处碰到刘氏和完颜氏,两人赶紧上前问好。
“给福晋请安。”
“给福晋请安。”
叶菁菁一边上马车一边笑道:“今天去哪儿?”
“去城东瞧瞧,听说漕粮进京,那里可热闹了。”
“确实热闹,去瞧瞧挺好,自己个儿注意安全。”
“谢福晋关心,我们带了侍卫。”
叶菁菁点了点头,慧心放下帘子,叫车夫赶车。
刘氏和完颜氏不着急,待福晋走了之后她们这才出发。
“刘姐姐,福晋怎么不坐她的车驾,怎么坐和咱们一样的,普通马车都看不咱们皇子府的威风来。”
“福晋自然有她的用意,你别管,也别多说。”
“知道了。我嘴紧得很,我娘家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在府里过的好日子,以为我天天被欺负过得惨兮兮呢,我娘家一次都没托人带话问我要过银子。”
刘氏微微一笑:“你呀,以前尽犯大蠢,只有这些小聪明。”
完颜氏轻哼:“你骂我,我不高兴了。”
刘氏感叹道,完颜氏真是傻人有傻福,按她以前干的那些事,当家主母没搓磨死她那都算她命长。
现在,她和完颜氏一样有福,碰上个好主子了。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从铁狮子胡同出去,渐渐汇入人潮中,转过了好几个弯,穿过两条胡同,最后车夫把马车赶进一户人家。
“哎呀,我来晚了吗?”
姚怀玉亲自来迎接:“不晚,师嫂他们也才刚到一会儿。”
叶菁菁立刻明白怀玉姐姐的话:“张廷玉的师兄姚元景到了?”
“嗯,你家九皇子没跟来?”
这个跟字用得妙。
叶菁菁笑道:“没呢,没让他来,怕给你们家惹事儿。”
“你太小心了。我公公因病致仕,他们嫌京城里冬日严寒,早就回麻溪了。我夫君如今就是个翰林,九皇子来也不影响什么。”
那是因为张廷玉还没去南书房上班,等张廷玉去南书房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张廷玉和九皇子关系匪浅,张廷玉会不会被提拔到南书房都难说。
“不说这个,一会儿你帮我介绍介绍,对姚元景我只知其名不见其人,听胤禟说,他差事当得好,账册也干净,是个难得的好官。”
姚怀玉笑道:“师兄为官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他跟你一样,从小是个算账的能手。”
姚元景是她娘家同族,他家里有个铺子,做点小生意,小时候极擅算账,小小年纪就说以后要当个大掌柜。
姚元景不但算账厉害,记性也特别好,姚怀玉的父亲觉得,姚元景这个族侄以后从商有些可惜了,就从中牵线,让姚元景拜未来女婿的亲父张英为师。
叶菁菁靠着怀玉姐姐亲热道:“那感情好,我们能说到一块儿去。”
永安小不点儿今日被打扮成一个红包样式,白白嫩嫩的小包子,从头到脚都是红通通的,真是可爱极了。
“永安,还记得干娘吗?”叶菁菁凑过去逗他。
张廷玉抱着儿子十分不满:“什么时候你成我儿干娘了?”
“他洗三的时候说的呀,你不记得了,我给怀玉姐姐写了信,怀玉姐姐答应我了。”
“夫人,有这事儿?”
姚怀玉笑着点头:“有这事儿,我记得当时把信放在你书房的桌上,你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