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过一段话,说三观不合的人不适宜交朋友。
比如我说大海很美,你却说淹死过很多人。
这样的心情,我现在略有体会。
我看着薛成恺,看不出他的眸子里对我还剩哪些情愫,我暂且认为那是对旧爱的一种可怜和救赎。
于是我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我不用你可怜我,我的人生也不需要一个爱我的人。”
我想我说这话时表情冷漠,心境也很冷漠,是啊,对于我来说,爱情算什么?
他久久地看着我,就像在欣赏一副巴洛克时期的画作,怎么看都看不透彻,最终他又重新发动了车子,围绕在他周身的气场也恢复的冷漠如常。
他轻轻地说:“也对,你现在是个商人,不是以前的陈乔西。”
我蹙眉,胸腔里是一种闷热的潮感:“是啊,所以我同许穆森结婚,不过是一场商业合作罢了。”
末了我又补充道:“所以现在合作伙伴进了医院,还劳烦薛总立刻送我去三院。”
话音落,不绝于耳的汽车鸣笛声终于是停了下来,因为薛成恺像是发了疯般地踩着油门像街道的另一头奔去。
我看着仪表盘上的码数,心中是恐慌的,但我觉得我不能慌,至少这一场精神的较量,我得赢。
于是他专注地穿梭在车流涌动的街道上,我专注地穿梭在恐慌无措的大脑活动里。
还好,我们安全达到三院,按照廖冰的安排,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已经在门口接我。
我并未再跟薛成恺有任何攀谈,独自一人跟随来人进了医院。
他将我带入二楼的妇产科室,我似乎已经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我跟他简单交谈了几句,道谢后便侧身进入一间隐蔽性极强的病房。
墙上的电视机开着,放着无声的新闻,窗帘半掩,只透了些许日光进来。
许穆森满脸悲悯的立在床边,一双眸子紧紧地锁在**嘤嘤哭泣的女人。
我清了清嗓子,才算打破这安静地让人压抑的气氛:“许总。”
他转头看向我,眼睛里是明晃晃的厌恶和不耐烦:“你来干嘛?”
我看向**披头散发的苏安安,干干地笑了笑:“我爸说你出了车祸,让我来看看。”
话音未落,我便瞅见他左胳膊黑色衬衣的袖子被划破,血迹渍染成了紫色。
我蹙了眉头,走上前去弯腰查看他胳膊上的伤口,喃喃自语:“像是玻璃碎片划破的,要赶紧去包扎处理。”
许穆森向后退了几步,冷言道:“不用你管。”
此时病**的苏安安由无声的啜泣变成有声的悲鸣,她带着哭腔说道:“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个意外,让我做掉他,反正他的爸爸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她忽然坐起,这举动也着实吓了我一跳。
她看着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可以离开,只要你好好照顾穆森。”
我礼貌地笑笑:“这个你放心。”
苏安安愣了愣,哭得更凶:“我们俩本来好好的,你怎么就出现了,你这样拆散我们良心会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