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纳瓯耸耸肩膀“这下我已经是完全明白了事件的前因后果。也是非常感谢你的介绍。那么。”纳瓯在透明的台阶上转过身“请问又该怎么称呼呢?荒恶地的领主大人。”
“呵。”
在浓雾笼罩的空间内,台阶顶浸在幽蓝色光芒的权座之上,一个消瘦如干尸般的人形体正端坐着。一对如蝴蝶标本般纤薄的翅膀链接着它背部,黏附在权座之上变成不可剥离的薄膜。听到纳瓯的询问,那干尸昂起脖颈,从已干瘪至无法紧闭的口中呼出一股幽蓝的气息。信息并非通过话语,而是如字幕文本般直接映在纳瓯的脑中。
“你好像并不怎么意外?”
“当然,自我发觉到那些蓝色幽灵是在为我做演示重播之后,我就明白我顺从着旁观下去,就能见到能在巨鹫眼皮下引导我的大人物。所以我没猜错吧,巨鹫手下的荒恶地的领主大人?或者还有更简练些的称呼?”
“称呼?”干尸干裂的嘴唇上透出笑意“在这里没有那种浪费资源的无用的东西。我无名无姓,只是这里的领主。说起来,荒恶地是你起的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呢。”
“承蒙夸奖。”纳瓯俯身致意“也感谢领主大人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告知我离开的方法。我还要去打倒强敌。”
“不要心急。”干尸拖着慢悠悠的语调“我在这里被当作傀儡操弄了数十年,又被当作垃圾遗弃了近百年。我理应比任何人都要急迫,但我知道,急躁只会酿成大错。”
纳瓯可不想在这时候听一具干尸说教:“那我希望领主大人能回答我几个问题。首先,我现在身在哪里?”
“你现在在早已被摧毁的领授塔顶端。”干尸即刻给出了回答“是我凭借领主的权限,依照领授塔残骸构成的独立空间。这是那只丑陋的大鸟不会轻易探寻的地方。我的自留地。我们可以在这里、在一定时间内不受影响地交谈。”
“根据我刚才看到的内容。我能否这座城镇是先遭到围困,然后因为兽化症流行而内乱?”
“是,但也不是。”
“什么意思。”
“首先,是被围困不假。但实际上清查体根本没有剿灭我们的打算。它们只是想用火力压制住我们对外行动。否则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立起高墙。是我们太过害怕又太过狂妄。生怕被围困而三番五次地向外突击耗光了自己的能源才落得这样的窘境。”
“兽化症?”
“那就更是个笑话!”干尸拗起干裂的唇角“经过我长时间的观察,真正的受感染者只有最初直接接触打开匣子的那九例重症。根本无所谓流行的说法。”
“只有九名?那其他的?”
“你是指那些蜷缩在阴暗角落的懦夫和自挂东南枝的蠢货?噢,他们身体健康的很!他们只是懦弱!想要逃避,开始妄想自己有病。然后开始在下面搞那些行为艺术。也就是有不得直接探测人心的禁令,意志才没有发觉。”
“……连你们也没有?”
“啊,这么说来。没有一个人发觉到也是不可能的。应该是有人知道的……但我知不知道,我知不知道有人知道呢?”干尸的话开始变得迷迷蒙蒙“唔。太过久远想不起来了。反正也没有差别,谁会在意我这具被定死在权座上的傀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