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回来,日头已高,几个姑娘都在寻思怎么做衣裳,赵妨锦怕热,直接躲到赵妨玉屋子里。
屋子里燃着栀魂香,幽幽冷冷,不浓不淡,好像赵妨锦一头扎进了栀子花精的屋子。
“改明儿你开个香料铺子,可不得把满京姑娘们的荷包掏空!”
赵妨玉喊香药调了茉莉蜜水,用井水湃过,凉凉的正合用。
赵妨玉拿了豆绿,白藤紫,鱼肚白,粉米,胭脂,海天霞。
赵妨锦拿了石榴红,砖红,姜黄,霜色,海天蓝,葡萄紫。
两个人说这个做裙子那个做半臂,说着说着,就说到下个月孟言真的及笄宴。
“表姐及笄,别的不说,咱们可得给帮表姐把门面撑足了。”
赵妨锦思忖着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既体面又不会喧宾夺主,瞧一眼赵妨玉已见三分绝色的脸又有些发愁。
忍不住捏了捏赵妨玉脸上软肉:“幸好你和言真姐姐差了五岁,否则我非给你从头到脚都罩起来。”
赵妨玉笑的见牙不见眼,直接无赖似的往赵妨锦怀里一倒:“姐姐可快拿麻袋给我装走吧,把我装去你的小库房,让我看看都是些什么奇珍异宝。”
两姐妹在窗下闹成一团,大夫人屋里的赵妨墨听到,吧嗒吧嗒跑过来跟着一起玩。
大夫人笑着看向赵妨玉的屋子,难得忙里偷闲在檐下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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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波院
赵妨云和赵妨薇回到平波院时,已经出了一身汗,赵妨薇一双杏眸看着自己挑来的颊红,丁香紫,越看越心烦。
宋姨娘往博山炉中添了一勺安神香。
香气幽幽,却没有半点作用,赵妨薇还是气不过。
不过和赵妨玉出生差了半年,却比不上赵妨玉一半出色的赵妨云更是让赵妨薇气不打一处来。
“都说让您好好管教妨云,怎么还这样粗浅?”
“恨不得扑倒四丫头怀里抢料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缺了那匹料子没有衣裳穿!”
赵妨云气的直蹦,她从未觉得自己的眼神有丝毫不对,她只不过……只不过是特别喜欢赵妨玉怀里那一匹胭脂色罢了。
“看两眼的事情,也值得你拿出来说,明明是你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爹爹才不让你去书房侍候文书,凭什么把气撒我头上!”
“都是一个娘生的,我比你矮半头不成?什么事情都怪我,怎么不怪你自己比不上四丫头,所以爹才不选你!”
宋姨娘柳眉微蹙,看向赵妨薇的眼神满是不赞同。
将一脸委屈的赵妨云揽进怀里对着赵妨薇道:“小六不在了,小五就是你唯一的妹妹,无论如何,你都该看顾她一些,她喜欢那批布料,你去和妨玉换过来就是了。”
“你是姐姐,我不信你去找四丫头换布,她不跟你换,一匹不行就两匹,大夫人给你们选的布,总没有差的。”
赵妨薇一听这陈词滥调,就仿佛听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头疼的厉害,再看一眼抱成一团的娘俩,更是头疼欲裂。
都是女儿,怎么她就要事事周全?
明明是妹妹不懂事,现在反而成了她的错处?可她错在何处?
“好了好了,我儿不气,姨娘哪儿还有一对珍珠耳坠,给你好不好?”赵妨薇抬头,以为是宋姨娘来哄她,谁知抬眼一看,竟是宋姨娘牵着赵妨云去内室挑首饰!
“姨娘最好了,姨娘只许给我,不许给姐姐,姐姐不好,刚才都不帮我,只知道说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