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控着灵力，将灵力压缩成一团。这感觉就像揉捏面团，仙灵之气先凝聚一段时间，再掺入微量外来灵力，然后继续凝聚。

或许世间万物皆可成道，但这事太过世俗，与修真的境界并不相符。真正的修真是探寻天地之道，如果过于世俗的事物过于忌讳，终究会妨碍自身修行与道心。我觉得目前的修为已稳固，前方的小瓶颈如同一层薄纸，只需轻轻一捅。

我没有急于冲破这个小瓶颈，而是带着一抹温和的好奇，瓶颈瞬间被触动。荡起一圈圈涟漪，极度不稳定，这就是最初始的小瓶颈，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构成挑战。

只要不傻到极点，小瓶颈修复并不困难，但随着修为的提升，将来小瓶颈的难度会直线上升。我倾尽全力，冲击小瓶颈，瞬间便将其打破，毫无阻碍。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与天地融为一体，更大的天地灵气无休止地涌入体内，我直接将天地灵气化为己用，在体内运转一周，汇入纯净的精神，进入灵力的海洋。

经过一夜的修炼，我最终消耗了大约十分之一的神识，同时也顺利晋升至气海中期。只要抓紧时间提炼剩下的灵力，应当能在一年内晋升到气海后期。

此时天已大亮，我起身，方家的小院，他还没来。刚除去隐身，立刻就听见一阵咳嗽声。

心头微微一动，咳嗽声略显无力，但呼吸却深沉无比，比他父亲浓郁许多。他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这个人的实力绝对在他父亲之上，也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高境界之人。

我没害羞地退开，走到门前轻轻推开，探出小脑袋，环视四周。虽已天明，但房门紧闭，昏黄的油灯微弱地照亮室内，老人的眼眸可能并未在桌前，额头上布满冷汗，孤独的光芒映照在老人脸上，显得格外寂寥。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陌生人的到来，微微睁开眼，却看见一个古灵精怪的小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张望。

"你是方家的第五子吗？"

老人收回浑浊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对这位意外的访客，也略感亲切。

"老人家，你生病了吗？"

我小手推开房门，步入屋内，灯光洒入，让老人稍稍避让，似乎他不太适应明亮的光线。

"半个世纪了。"

老人平静地说，仿佛看透了一切。

"五十年，承受这种病痛折磨五十年，真是煎熬啊。"

我稚嫩的脸上显现出一丝老成，轻声叹了口气。

年迈与疾病，我爬上一把比自己还高的椅子，与老人并肩而坐，盯着老人看了许久，老人也看着我，注视着方家的第五子。

过了许久，老人终于开口，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你在看什么呢？"

"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尚未长齐的牙齿。

"我这糟老头子，也没什么好看的。"

老人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我灿烂地笑开："我还穿着开裆裤呢，有啥好瞧的。"

"况且，一个身患绝症的老人，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孩子，咱们相处得挺好，哈哈。"

老人开心地笑了，许久没有如此愉快。这些年，他一直独自在这个小院中度过，除了……一些节日，方皓会来看望他，平日里只能独自窝在这小院里。

说他不孤单，那是假的，没有人喜欢孤独地等待老去。只是，即便他能走出这个院子，这个世界也已不再属于他，即便离开这里，旧疾的折磨依然存在。

"老人家，你是方家的人吗？为什么我从来没听爸爸提起过你呢？"

我疑惑地望着老人，以老人的实力，方皓应当会特别叮嘱，不要轻易冒犯。

"人老了，自然关心自己的人也就少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言语中透露出无尽的孤寂。

在繁华的都市之中，一个老疯子，他的眼神冰冷而恐惧，直视着对面的木黑风，两人的出现都让彼此震撼，难以置信这竟是真实。两人，曾经共享过同一片天，却在二十载生死之后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