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女施主,此事干系重大,还需要本座亲自主持。”
“可是,可是我与大师男女有别,这……”
阿银很是为难,到了这时,她又想起了李多宝当初说的话。
美色手中过,佛祖心中留…阿银现在很怀疑,这不会真是一个淫僧吧?
当初的黑色佛光还历历在目,这位大师,貌似真没那么正经?
“女施主岂不知病不忌医?”李多宝为了洗清嫌疑,淡笑道:
“本座的心既已许佛,自然再难许卿。”
他的意思就是,现在是为了渡她出苦海,不能因为男女有别就放弃。
再就是他的心早已皈依佛门,不再贪恋美色。
他的声音总是那么让人容易信服,两句话下来,阿银果真放松了不少警惕。
可饶是如此,她也无法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脱衣服。
真要是听了这么两句话就傻乎乎脱衣服,那阿银在人间的日子也就白混了。
“大师,那我可以不脱衣服进去泡着吗?”阿银问道。
李多宝的眼神很纯真,丝毫没有杂念。
他微微颔首:“女施主,若是如此,效果将大打折扣,由原本的七七四十九日变为九九八十一日矣。”
“啊,慢这么多吗?”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大师,只要我洗净身上的业障,我的丈夫儿子就不会有事了吧,我还能和他们相见吗?”
阿银犹豫不决,理智在告诉她,应该选八十一日的。
但她急啊,她本就是为了赎罪,自然是希望越早解决越好。
“女施主,你还是没有顿悟。”李多宝摇摇头,淡然道:
“人之一生,总是无法摆脱七情六欲,贪恋人世间的一切,莫非女施主不知,那些皆为执念?
“红尘来去终成空,执念不消,就始终无法领悟真正的大道。”
阿银叹息一声,“大师,难道您就没有什么不舍的事吗?那是我的丈夫和儿子呀,您要我如何放下?”
一个是她朝夕相处,记在心中的人。
一个是她和丈夫的孽缘结晶,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贪恋,是因为不舍,你不舍,是因为你拥有。”李多宝双掌合十,念道:
“如果女施主从未拥有,也就不必害怕失去,殊不知,失去是必然之事,女施主早晚也会放下的。”
“为,为什么呀?”阿银有些不解。
她隐隐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可她的心却在排斥。
李多宝解释道:“女施主贵为蓝银草一族之皇,你的寿命是魂师所无法比拟的。
“女施主此刻贪恋,不过是为了那一朝的欢愉,魂师寿命再长,不过千年。
“千载岁月,弹指便过,到了那时,只剩女施主一人,又留得住什么呢?
“你会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儿子老去,死去,留下的人无疑是最痛苦的。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当真不肯回头,不肯放下吗?”
闻言,阿银犹如遭受了当头一棒。
心中的迷雾也散开了,拨开云雾见月明。
是啊,她是十万年蓝银皇,她的寿命何止千年。
而她的丈夫儿子能陪她多久?最多也就不过几百年岁月。
待丈夫儿子死去之后,她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