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严金秋和吕奇盈的支持后,陈牧的话剧事业算是有了保障,也终于能铺下身子好好干了。
吕奇盈一语点醒梦中人,陈牧开始将目标对象放在那些世子王侯的身上,写他们这些人爱看的剧本。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首先是让他自己出名,有了名气才有钱,才能过好日子。
但根本原因,其实很宏大。
他要改变一个民族的意识形态,打破腐朽的变质的儒家禁锢。
明朝中后期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出现,然而国家却在即将迎来社会转型之时中道崩殂,逐渐落后于世界。
陈牧一直在想,如果当时社会转型成功的话,还会不会遭受那无比沉痛的百年苦难。
如果真的因此亿万黎民免去一场灾祸,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陈牧也要试一试。
当然这只是最宏大的目标,他也深知只靠他一人绝对不能完成,不过是尽他一份心力而已,将来成不成,只有天知道。
而陈牧的直接目标,其实是舆论造势,撼动严党的地位而已。
唾沫星子淹死人,陈牧一直坚信这个道理,等他有了钱,他还要开报社,把明朝的报纸改进一下,变成通俗易懂的新闻纸,让全天下人都看看严党的罪行。
这真应了姚望秋的那句话,明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早就波涛汹涌。
东南战事胶着,陈牧在想着怎么打击严党,严党也在想着怎么除掉陈牧。
得到严世蕃授意的严春和,更加肆无忌惮地报复陈牧,立誓要把他给赶出国子监,才能出了自己这口恶气。
……
姚望秋回老家有事,将近一个月都没回来,陈牧研读学问之余,便钻研他的话剧剧本,这将近一个月,几乎没怎么出门。
这一日天刚傍晚,陈牧趴在桌子上,已经将最后一幕的剧本写完,低着头说道:“谢英,肚子饿了,把晚膳拿来吧。”
没人应声。
陈牧摘下眼睛,一抬头,只见谢英被几个高大壮汉死死地摁住,主簿周平林带着几个官员,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来者不善……
陈牧皱了下眉头,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看着气势汹汹的周平林,冷冷说道。
“这不是周主簿么,什么事儿劳您的大驾了。”
他看向谢英,谢英正在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陈牧眸色一凛,对周平林说道。
“周主簿大概不知道,你捆的是我的人。他要是犯了什么事儿,自有我当主子的问他,别人还轮不着。”
周平林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死死凝视着陈牧。
“藏书库丢了件东西,本官奉了上面的意思,亲自严查。陈相公,不陈中丞,藏书库可是您管的,不从您开始查起,不太合适吧。”
陈牧听言,立马就明白了,凶狠的目光盯着周平林,冷冷说道。
“丢东西?到底是丢东西,还是扣帽子,周大人,咱们不妨明说了。”
周平林一脸坏笑。
“瞧中丞的话,本官和你无仇无怨,给你扣什么帽子?”
“既然说丢东西,丢什么了,谁发现的,发现的人呢,把他叫来,和他当面对质,问问他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就偏偏被他发现了。”
陈牧严肃说道,肉眼可见的愤怒。
周平林却并不想与他再多费口舌,抱着膀子,仰着下巴,厉声说道。
“上面自有上面的意思,我们只是奉命办事的,上面不让明说,我们自然不能说。陈中丞,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