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蝉有些惊恐地看着王老汉,王老汉依旧微笑着,深邃无波的双眸,竟有些令人害怕。
“你认识我姑父?”
“何止认识!”
王老汉笑着,却并不多言是怎么认识的他姑父,反而把白蝉给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墙角处。
“我还知道,你爹娘早死,你是被你姑父卖到巡抚衙门当奴才的,可对?难道你就不想赎身?不想继续读你的书,将来考个功名?”
说中白蝉的心事,他沉默了。
王老汉见得计,继续追问。
“那个陈牧如今当了解元便这么威风,你真的心甘情愿在他身边伺候他?”
句句锥心。
白蝉看了眼手里攥着的油条,心里好似被鞭子给狠狠地抽了一下,缓缓抬眸,看着王老汉。
王老汉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的冷笑。
在他看来,只要陈牧死了,赵财主家就能重新娶他女儿,他家里照旧有一棵摇钱树!
……
白蝉魂不守舍地回了家,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包油条。
“怎么回事儿啊,回来的这么晚。”
谢英正好在院子里劈柴,看着他呆呆地走了进来,满脸心事的样子,心里愈发起疑。
可白蝉却只说了句“买的人多”,便急匆匆地走进厢房里去。
陈牧正坐在椅子上,拖着腮帮发呆。
他依旧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因为什么穿越而来。
那个五百年之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自己之前真的存在过?
可为什么史书上对自己没有只字片语?
陈牧百思不得其解,见白蝉拿着早饭走了进来,便也不再想了,看着他说道。
“你也快去吃饭吧,吃完了,咱们去置办些东西。”
“是……”
白蝉低着头,轻轻应了句是,甚至没有胆气去直视陈牧。
陈牧笑着看着他,问道:“你就不想问问,都是置办什么?”
心里早就害怕得快要跳出来的白蝉一怔,急忙苦苦挤出一个笑脸来,说道。
“主子说置办什么,奴才跟着去就成了。”
陈牧见状,微微一笑,让他出去了。
待到吃完了早饭,陈牧便要出门,白蝉刚要跟着,陈牧却让他留在家里,让谢英跟着。
白蝉只好留下了,看着被关上的木门,他呆呆地站在了院子里,发呆了好久,脚下好像踩了一朵云一样,让他觉得周围天旋地转。
甚至袖子里藏着的药包都滑了出来。
他急忙捡起来,耳边还回响着王老汉说的话。
“只要你药死那个陈牧,我便给你赎身的钱!他身边不是还有个伶牙俐齿的臭小子吗?你就嫁祸给他!事成之后,你继续读你的书,我女儿也就能重新嫁到赵家去了……”
王老汉丧心病狂的狰狞面目突然出现在了白蝉眼前,吓得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两腿发软,栽倒在地。
他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敢杀人!
可要是不这样,他什么时候才能赎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