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重无极侥幸逃离魔爪,但钟肃清还是不怎么信任他,非要他立一功来赎罪,测试他是否真的如其所说,只是被捉来的而并非是贼。
弦德居士忽然走上前去,拉了拉重无极的衣角:“走,到后面去说话。”接着俯身解开了重无极的绑绳。其实重无极抛弃了填充物自己都可以钻出来,只是要稍费些力气。随即两个少年人走向后边花园。
钟肃清一看这不胡闹吗,自己还没审讯完重无极也没有答应立功啊?刚要出言阻止,被悠拉住了衣角:“两个少年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钟肃清默默沉思,忽然间侧过了头。看来他和悠先后会过意来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个少年人先后从后边一前一后走出来了,重无极走在前边,气的满面通红,弦德居士在后面追赶:“重无极,重无极!我不是那个意思!”
重无极快步走到钟肃清面前:“关主,你给做主啊!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别急。我帮解决就是了。”
“他先问我先前是干什么的,我说是算命的。然后问我刀法是和谁学的,我说是根据八卦的方位自行演练出来的。结果他在一番寒暄之后就让我帮他算一卦,我说不行,天机不可泄漏;他说没事,钱我有的是;我就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现在不能测!就是不能测。结果他直接说让我测一下咱们两个合不合适。不是,关主,你说啊,我也不能搞同性恋啊!这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弦德居士是女孩子。”悠捂着嘴笑出了声。
重无极一下就愣住了,原来的愤怒荡然全无。
弦德居士一听也有点恼火:“为什么我是男孩子?我明明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好吧?”其实弦德居士神躯虽是女性,但性别特征不明显,再加上弦德居士的性格和男性较为接近,所以有很多人都会把弦德居士误认为女孩子。
“你?”重无极漠然道。
“你不记得我了?”
“你……谁?”重无极紧张起来,双手手指略有些蜷缩。
“十年前,你我有过一面之缘……”弦德居士低头道,“你是街头的算命先生,我那日兴起,还上凡躯逛街,邂逅了你,找你算过一卦,你说我‘八字太硬,姻缘难求’我当时就哭了……”
“对,是有此事。”重无极挠了挠头,说:“当时我看你还是个小女孩子,就说了一句‘别人不要你,哥哥要你啊。’不想你……”
“现在我换了神躯,你却不要我了,真是……”弦德居士略有些羞涩的嗔怪道。
重无极脑筋比较死板,刚才的聊天,只知道自己太暴躁了,赶忙走向弦德居士,希望向她原谅自己。弦德居士却一下扑了上来,抱住了重无极。
重无极顿感天旋地转,自己可从来没有和女孩子打过交道啊。脸一红,感觉弦德居士呼出的热气要将自己融化。
…………
悠和钟肃清赶忙一人一个,把地上的两个叫苦连天的单身老贼给拉走了。
…………
那一天晚上,钟肃清躲在棋室中,偷偷听着弦德居士所住的客房里的喧闹,不禁转头问悠:“这样的话,重无极是否不用立功了?”
悠点了点头:“情感的束缚,这是比铁链更为坚韧的。重无极看着就不像贼,就算是贼,在这份情感羁绊下,也是无能为力了。”
悠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自己喜欢的甘雨。甘雨是游历江湖的以一个侠客,几十年前悠侥幸在茶馆里见了她一面,后来就在也没有见过他。
不过是路人罢了,悠却异常的对其念念不忘,这就是爱吗?
不对,爱没有这么简单。
悠重重的摇了摇头。不能把江湖想的太简单:人心中都有阴暗面,好人和坏人只在一念之间,不可预测,也不该被预测。
第二天,悠准备出发了。短暂的关中一天一夜,就像一场梦一样:被偷袭,反击,奇遇,恋爱……关于重无极,悠最后告诫钟大哥的是:“还要继续观察。”钟肃清同意了。
悠前往召集寒水中队,准备继续向皇城进发,完成那莫须有的“平叛”任务。不料刚到军队驻扎的地方一看,一支大军竟然走了个干干净净!
空荡荡的草地上只留下了还没来得及拆走的帐篷,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的简易灶台和铁锅,地上兵刃零零散散还有几把,却不见它们的主人。
悠大是奇怪啊,没有自己的允许,是谁把自己的军队调走了?难道又来了个比自己更大的官?也不对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儿来的官员?凝渊一共也就不足四百个神,能当上大官的屈指可数,不过那几个上司(包括钟大哥在内)。钟肃清是决计不能干这种缺德事的,那会是谁呢?奥,想起来了,重无极说过附近的山上有一个山大王是个大官,可能是他干的。
悠连忙回头,大步走回凭栏关找大哥和三弟以及重无极(重无极,字无极。三个结义兄弟已经当他是四弟)商量对策。
钟肃清一听军队都被调走了,脸上不禁流出出了一抹忧色:“这,这难办了……”。弦德居士就在他身边,附和道:“莫非是山上那个大王在作乱?”
悠想了想,不像。第一:如果山大王看上了自己的军队,强行迁走军队,那么行军为什么不拆帐篷和灶台。第二:自己的军队也未必就听他的话,自己的部队里上官无常,林韵等都是十分忠心的,而且自己约法三章,他们不会随便跟着不熟悉的指挥官走。
悠想到这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