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在做梦,好恐怖,为什么要做这么恐怖的梦!"
灵曦再抬眼看去,吓得差点没咋呼起来。
眼见司夜稍稍伏下身去,与身下女子的鼻尖只差一根头发丝的间隔。
"喂!你干什么呢!"
灵曦闪身出现在两人面前,伸手却穿过司夜的身体。
此时她才诧异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身体竟变成了透明。
没法阻止……
灵曦惊悚的瞪着眼,就这样看着那朵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她千年前结识的故友,唇瓣轻轻碰上了她的鼻尖上。
他并未多做什么,似乎连简单的触碰,都需要许久酝酿的时间方才小心翼翼的进行。
灵曦抬手揉了揉眉角,这都什么事。
不可否认,司夜是大美人。
可是她既没贼心也没贼胆只想默默欣赏,这一定是假的,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四周的画面飞速流转。
上一刻的鸟语花香,下一刻的火海断壁残垣。
"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吧,求求你,让我们去死,让我们现在就去死!!"
"啊啊哈哈哈哈哈!死,让我去死啊!"
"呜呜呜呜,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我为什么还活着,不是已经死了吗!"
脚下是破碎的土地,头顶高挂一轮渗人血月。
凄惨哀嚎的叫声多少有些癫狂的色彩,为这幅枯败之象更添一笔凄冷。
灵曦没有来过这里,她也不记得灵界有这么个地方,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她往惨叫声源处走去。
她见到了。
司夜。
那如雪洁净的白衣从未有过半点污渍,如今却尽染半身血红。
他还是那样,一丝不苟的穿着。
唯一不同的……
灵曦错愕的看向那一头银色长发,此时司夜身上涌现出的气息,比她所遇到的那个司夜还要强盛万分!
不。
应该说。
这或许才是司夜,她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他,只知道他来历神秘又神出鬼没。
在司夜的面前,放眼望去,数不尽的"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惨状,下手的人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的疯子,才会想出比之酷刑还要残忍的手段!
还可以被称作人吗?
有人的面孔、有人的身体、四肢。
却扭曲一团,血管宛若蛛丝交错着,仿佛理不清的麻线,分离的头是为什么可以靠一根血管存活着,身体受侵蚀啃咬,又被不断的修复完好,如此重复。
"你们所受,不及她与我的万分之一……"那双本该熠熠生辉的双眸如同蒙上挥之不去的阴影,幽深晦暗如黑洞无底无光。
灵曦的呼吸微乎其微,她全程和屏住呼吸没差别,浓郁的死亡气息的威胁让她忍不住地想要退后两步。
如果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她真就白活三百年了。
可是,怎么可能!
灵曦抬脚退后半步,她不知道这里是虚是实,但极大可能是真的,不过时间线来看应该是过去。
她身体的透明,说明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她不是这个时间段的人。
必须回去!
真与假,她不喜欢猜。
如果司夜……
她会问清楚,而不是放任他一个人停在过去。
就这心理状态,比墨无痕还颠!
但又感觉有些不同,司夜……更倾向失控?记忆中的他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
灵曦叹了一声,有些不自在,这感觉就和突然得知每天陪自己狼狈为奸的好兄弟,其实是居心不良。
不过……
她喜欢司夜吗?
嗯,不知道,反正不讨厌。
就在灵曦转身要离开时,身体猛的僵在远处!
"啊?!"
如有锋芒刺在后颈,灵曦惊疑的回过头。
却见那双无光深邃的紫眸已然扫向这边,他伸出手,一股吸力将灵曦往那边拉扯。
"闭眼。"
脑海中涌入一股清明。
灵曦当机立断闭上眼睛。
一阵几乎要翻江倒海的天旋地转,强忍了十几秒,落地的瞬间她终于忍不住——
"呕!"
纯白空间中。
空中漂浮的光团可疑的顿住。
"……?"
第一次见面,就把人恶心吐了……
祂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