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我的意思。”岑霄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意味。
转过头去想了想自己房中的两坛酒,长叹一口气——还是没能送出去。
“去我房间,拿一坛酒,送去沈府吧。”岑霄摆了摆手,随即便转身离去。
清晨,众大臣在太极殿外等候,可这日头已然上升,却仍然未见传召的太监。
“陆相,今儿个这是怎的了?皇上可是有事处理?”有人凑上前去,开口询问道。
陆明丰慵懒抬起眸子,伸了伸胳膊,左右扫了一眼,随即开口道:“皇上怎么做,自有皇上的道理,你若是不愿等,你自去里面问问不就知道了?”
好端端的被陆明丰呛了一口,那人也只好识趣离开。
昨日太极殿上被岑威武生生啐了口唾沫,今日能来上朝,陆明丰已然是做了让步了。
不过多时,旁门幽幽打开,太监小步跑了出来,眉心微蹙道:“各位大人久等了,今日圣上身体抱恙,各位大人请回吧。”
一时间,人群攒动,众人七嘴八舌,询问着皇上的近况。
只有一旁的陆明丰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查的阴笑。
“太医已为陛下诊治,各位大人且放心。”太监躬身作揖,随即便转身离去。
彼时太极殿上,沈绾棠跪在一旁。
季寻川脸色不大好看,平日里目光都是炯炯有神的,今日却是一副颓废的模样,手堪堪撑着龙椅,这才将身子支了起来。
“朕还以为,你忘却了朕给你的任务了。”季寻川冷哼一声,看着面前之人,挑了挑眉。
沈绾棠俯身叩首,语气不卑不亢:“陛下吩咐的事情,臣不敢怠慢丝毫,如今已然有了进展,便来向陛下复命。”
一旁太监递来了汤药,伺候季寻川喝了下去,只是喝的太急,猛地呛了两口。
“你且说,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季寻川开口。
瞧着季寻川这病殃殃的模样,沈绾棠眉心紧蹙——明明昨日,还一切安好,怎的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虚弱模样?
“岑霄如今,已对臣知无不言,情根深种。”沈绾棠缓缓开口,试探道。
可季寻川的眸中却闪过一丝猜忌,冷哼一声,缓缓开口:“此话当真?”
沈绾棠跪倒在地:“绝无半句虚言。”
季寻川眸光中的猜疑,这才散去些许。
“你今日来,便没有旁的事情,要与朕说?”心中想着沈将军的事情,季寻川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沈绾棠抿了抿唇,缓缓抬起眼眸:“臣女,当真可以说么?”
话音落下,季寻川轻蔑一笑,挥了挥手,将身旁伺候的太监打发了去。
“你自是可以说的,但是朕,不会听你所言。”季寻川挑了挑眉。
“臣女斗胆,为父亲求个恩典,当日陛下登基,询问父亲想要什么恩赐,父亲当日并没有说出,不知这份恩赐,如今还作不作数?”
沈绾棠目光切切,声音也跟着有些颤抖——
季寻川挑了挑眉,目光有些闪躲:“当日的恩赐,只是当日,如今你父亲已是罪臣之身,又有何颜面来求真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