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浑身仿佛电流篡过,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强撑着僵硬的身体回头,她头皮发麻:“路先生。”
但抬头对上男人目光时心脏骤然停滞一秒。
他的眼睛里,是阴沉是凶恶,是锐利森冷,是狠与恨。
“我——”
她想解释,但下一秒就被男人一把扯过手腕,向前拽去。
许鸢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方向和脚步,一路磕绊到了停车场,车门被他大力拉开,下一秒她被甩到后座。
然后男人栖身上前。
今天唐萱蝶带着一本几年前的破杂志,指着上面那个红色方形说许鸢领证了,说什么她现在已经有了家室还勾引他,是个表子。
阿空去调查的回话,也是她许鸢结婚了,并未离婚。
说实话,他不相信,就算知道许鸢已经结过婚,但她既然选择回来找他,怎么敢让他当第三者?!
本来这些天,看着许鸢照顾他生生瘦了一圈,他有些愧疚当时自己为了不让她离开而跑到浴室冲凉的行为,想今晚回家再好好问问她。
但没想到,她却在这里私会男人!
路湛西眼角涨得血红,捏在许鸢身上的手也发狠的颤抖:“好啊,一边勾引我,一边还去找别的男人是吧?”
许鸢吃痛的惊呼出声,挣扎着想爬起,却再次被男人按住了肩膀,摔倒在靠背。
虽然真皮靠背柔软感受不到痛意,但许鸢心里的恐惧不断蔓延。
路湛西一手捏着她的脸一手解着皮带,“你不是说这次回港市是图老子?”
许鸢尖叫着推他:“路湛西你疯了?!”
男人听到这话笑得狠厉:“疯?是,我他.妈早疯了!”
从她许鸢消失,从她许鸢订婚,从她许鸢在电话里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时。
他就彻底疯了。
对啊,只有疯狗才能从那样的搏斗场里一次次咬碎敌人的血肉,从人吃人的地狱活下去。
感觉身体好像被撕裂,许鸢又怕又痛,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根本停不下,有的滑落至鬓间的发,有的滴落在她的肩膀,有的迸到他发红的眼角。
这段时间的痛苦压抑委屈也好似爆发,她哑着嗓子,掀起早已肿胀的眼皮看着男人眼睛,声音是失去生机的干涸:“你不怕下地狱吗。”
她早已身处地狱,这是她最恶毒的诅咒。
路湛西动作未停分毫,对上她的眸子,“好啊,老子愿意为你下十八层地狱。”
“不要——”周围夜色已深,但在露天的停车场,许鸢还是觉得屈辱。
手机静音的震动声响起,大抵是陈贤没有找到她拨来的。
路湛西没有理,但那边仍坚持不懈。
终于在第五次震动时,路湛西点了接听键:“人我接走了。”
许鸢眸子大睁,他说的是粤语,难道路湛西知道对面陈贤的身份了吗?
挂着装饰坠子的手机被大力甩到前面,路湛西怒气直升,他觉得好像回到了当初那通电话的那一刻。
看她恐惧难过的神情,他带着狠:“怎么,把你新找的姘头断了,你舍不得啊。”
没有任何温柔,她痛极,他也痛极。
看着如此模样的路湛西,许鸢真的怕了,眼前被泪水模糊的看不清,嘴上被禁锢着,让她崩溃的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狰红的眼睛看着他。
忽然许鸢也好像失去所有恐惧般,推开男人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脸上混着横流的泪崩溃大吼:“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