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容看到汪静宜的脸已经憋成猪肝色了,她暗叹一声,这人也是够倒霉的,惹上了贺窈这么个牙尖嘴利的主。
别说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汪静宜了,就是陆淮然这个说话没溜儿的,到了贺窈这儿,嘴上也别想占着她便宜。
汪静宜气得刚想反击,嘴都张开一半了,不知道为什么又阖上,她扭过身去,伸手按了下左耳。
贺窈抻着脖子,仔细观察了下,才发现她戴着一只蓝牙耳机。
汪静宜安静了半晌,张口说了句“好的”,随后取下耳机,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贺窈对她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没兴趣,拉起姜晓容就要走,谁知汪静宜这时又开口了:
“土包子,没参加过拍卖会吗?不知道压轴的拍品才是最珍贵的吗?”
姜晓容对“土包子”这三个字非常不满:
“你说什么呢,刚刚那条项链不就是最后一件拍品了吗?”
她说着,翻开拍品图录的最后一页:“你看看,后面哪还有东西了?”
“你们连邀请函都没有,自然是不知道,今天整场拍卖会,最重要的拍卖物,并没有被登录在宣传单页和任何纸质图册上。”
汪静宜睨一眼贺窈,目光挑衅。
“不是说贺小姐是来逛街的吗,逛了半天,打算空着手回去啊?”
“可是你不也是空手......”
“容容,”贺窈打断姜晓容,拉着她又坐回到座位上,她看着汪静宜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中”的字样,挑了挑唇。
“既然汪小姐也没打算离开,看来你的目标,是这最后一件拍品了。”
“当然,别把我和你们这种看热闹的人混为一谈,最后这个,我势在必得!”
汪静宜说着,双眼露出精光。
贺窈淡然地将视线从她面上移开,专注于去而复返的拍卖师。
“好的,接下来就是我们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卖物,天然翡翠慈悲观音,由于这件拍品比较特殊,拍卖会已按卖家要求,将起拍价写在各位的邀请函上......”
闻言,汪静宜翻开邀请函,在右下角不明显处,写了“起拍价:三百万”几个小字,贺窈斜眼一瞥,刚好瞥到。
“这件标的物按照竞价金额的5%为加价幅度,拍卖师不报价,请诸位三思而后,下面开始竞价。”
这次举牌的人很多,拍卖师不间断地报了十来个数字,贺窈在心里默默算着,已经到了四百多万了。
汪静宜到现在还一次都没举。
贺窈看了她一眼,她耳朵死死趴在手机边上,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指令。
约摸着到五百二十五万的时候,贺窈举牌。
汪静宜视线扫过来,立马也举起牌。
她放下牌后,贺窈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嗔怨的女声:
“着什么急嘛,这枚翡翠没有六百万是下不来的,我的心理价位是六百三到六百六之间,超过六百六你就不要喊咯。”
“好的好的。”汪静宜温柔地回复完对面,然后恶狠狠地瞪了贺窈一眼,朝她比着口型:
“你真讨厌!”
贺窈挑眉一笑,迎着她的目光,又举一次。
“你!”
汪静宜都来不及骂她,慌忙的跟着举牌。
这种无声的战争,姜晓容看着更觉得胆战心惊,她拍拍贺窈,紧张地问:
“窈窈,这叫到多少钱了啊,我们有那么多钱吗?”
贺窈扯起嘴角,安抚她道:
“放心吧,想要这块翡翠的人太多了,喏,她电话那头就有一个。”
她说着,朝汪静宜那处努努嘴:
“这我就是陪着叫叫,给汪静宜点刺激,你看看她,兴奋地脸都红了。”
姜晓容刚刚就注意到她一直举着手机不放,现在听贺窈一说,马上就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