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王朝,直隶行省,保定府,丰润县。
于丰润县城西角,有一条穿街小河,靠近小河的河坊街由此得名。
清晨时分,河坊街尾,一家门楣牌坊上写着墨宝斋的书斋,传出了些许动静。
一个穿着深色长衫,身形高瘦而面容秀气的书生,废力的将书斋的两扇老旧门扇拆下,挪到了一旁。
这代表着这间名为墨宝斋的书斋,正式开始营业了。
此时正值深秋,清晨的空气还有着一丝寒冷。
张谨将门扇挪到一旁后,裹了裹深色长衫,双手合拢,凑近到了胸前,朝着双手哈了口气,随后便钻回到了柜台后头,继续看起了昨天没有看完的书。
在的此时,书斋后头的卧房之内,一个戴着圆帽的富态胖子,扶着腰走了出来。
“张老弟,你家夫人技艺愈发高超喽,只用足便让我欲仙欲死……嘿嘿!”
圆帽胖子来到张谨柜台面前,从袖子里掏了掏,在柜台台面上排出了一块银元。
“哎呦,时辰不早了,去也,去也,哈哈哈。”
圆帽胖子从上衣里掏出个洋怀表,是其前不久好不容易托人从西洋购的,当下可正流行这些西洋玩意儿。
圆帽胖子显摆的看了看时间,随后便出了书斋门,略带虚浮的走了。
张谨面无表情,对于这胖子所说的挑衅之语,却没有半点波动。
就在圆帽胖子刚走不久,卧房之内也传来了动静。
不多时,一位娇媚少妇自其内走了出来。
人未至,一股异香先扑鼻而来。
张谨面上的平淡,迅速转变成了悔恨中又带着几分心疼,抬眸温柔的看向娇媚少妇。
少妇着一身白色素衣,头上梳着高髻,身材高挑。
“夫君~”
娇媚少妇凑到张谨面前,轻轻挽住了张谨的手臂。
张谨的右手陷入了两团温暖之中,淡淡乳香也自对方身上袭来。
“九娘,都怪为夫……”
视线投到少妇脸庞,张谨眼神之中满是自责。
“夫君莫要多言,你我夫妻本为一体,风雨来袭举伞共乘是妾本分。
只是…还望夫君莫要嫌弃妾身才是……”
少妇秋水般的眼眸,似有满腔柔情溢出。
张谨心中直感恶寒,但面上更显感动。
这具身体原主不仅自命清高,开了书斋后没几日便染上赌癖,居然欠下了巨大债务。
此女便是原身之妻,现在只好做暗娼来偿还原主债务。
“九娘……”张谨语气中满是自责与感动。
此女愿为丈夫做到这般地步也无怨言,如果张谨是原身的话,此刻该是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发誓再也不赌才对。
少妇温柔倒往张谨怀中,温香软玉大致便是如此了。
良久,怀中传来细细了平稳呼吸声。
张谨低头一看,怀中哪还有着人影,只余一只好看的白狐缩做一团,睡的正香。
白狐的尾巴无意识的轻轻摆动,蓬松的狐尾扫过张谨的脸庞,让张谨感觉有丝发痒。
看着怀中乖巧的白狐,张谨不仅没有感到宁静,反而心中又添了几分急迫感。
当初在原身染上赌瘾还不上债务,想要挂梁自尽的时候,白狐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