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那天他得去檀山寺拜拜,顺便去找慈恩大师给小姑娘求个平安。
谢行之不知道的是,当他和黎箬迦去到檀山寺的那天,将会是一生难解的棋局。
直至巫霖甘愿自求身死,方才彻底破局。
这时,谢行之随手摆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捞过来一看屏幕,顿时有些意外。
以为会是谢嘉野那二货或者正游走于灯红酒绿间的齐琛,再不济也应该是,他家那对在国外旅游的咸鱼父母。
不曾想会是齐溪。
谢行之瞥了屏幕上的备注一眼,顺势接通,问候完之后,等着那边的人先开口。
彼时,齐氏公馆里,齐溪站在卧室的窗前,一边抬眸望向那融融月色,一边斟酌开口。
“行之哥哥。”
“听说那位黎小姐这几天生病了,可是好些了?”
“嗯,已经好多了。”
谢行之在房间的真皮沙发坐下,然后随意把玩着从小姑娘那里偷偷薅过来的发圈。
姿态慵懒,声音平静。
但夹杂着微弱至极的叹息。
“阿溪,这么晚了打来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或许知道是什么,但说与不说皆在于她,抉择过后也只会是尊重。
齐琛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微笑开口:“不知道过几天行之哥哥可否得空,我想前去谢家老宅拜访谢爷爷,顺便……见一见黎小姐。”
这之前,她在北山车道见过黎箬迦后,便觉得那位姑娘自由而恣意,不同于出生豪门世家的自己。
她很清楚,爱情里不分谁先谁后,但分礼义廉耻。
骨子里的教养绝对不会允许,她为了一个男人去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
又或许从一开始,爱而不得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听着话筒里传出齐溪的话,谢行之轻轻笑了起来,“这一周我都有空,你来便是。”
说完,客套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来是想清楚了啊!”
同在一片夜空下的齐溪,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方才走出卧室下楼,朝刚趁夜归家的哥哥走去。
微博的事过后,齐溪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一种微妙但不算坏的感觉。
道不清说不明,那就去验证它吧。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齐家幼女,怎么可能甘心被爱困在围城里。
想罢,先是吩咐阿姨去做醒酒汤,再望向坐在沙发上的齐琛,长叹一声,问道:“哥哥,嫂嫂她是不是快回来了?”
被酒精麻木的人意识里没有几分清醒,而当他听到这声轻问时,顿时清明起来。
齐琛抬眸望向妹妹,嗯了一声。
目光又随着他的低头落在手机上,眼神有些涣散。
“这个月二十六号,她便回来了。”
而最新的通话记录上,显示的是两个小时前。
来电的人,是他商业联姻的妻子。
裴家长女,裴念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