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殿门打开,原本热闹的大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大门方向,看着门口站着的玄苦和乔野。
“玄苦师弟,你怎会带外人来达摩堂!”一个身材寻常,颌下一缕长须的和尚开口问道。
玄苦双掌合十宣了一声佛号,这才开口说道:“此乃我座下弟子慧缘,只是尚未剃度,已报方丈知晓,只待剃度后刻录度牒,并非外人。”
听到玄苦这样说,那僧人这才舒缓了脸色,但仍旧不好看。
“今日且就这样吧,大金刚拳不同于其他拳法,你们还得好生研习!明天继续。”
这话说完,大殿内众僧纷纷合十行礼,一时间“阿弥陀佛”四个字在大殿内不断回荡着。
礼毕,众僧退散,大殿内只剩下玄苦乔峰与那位长虚老僧。
“玄苦师弟,今日怎会突然来访?”老僧问道。
玄苦道:“玄难师兄,师弟我是来打秋风的。”
这话一出,玄难诧异地盯着玄苦看,似乎很难相信这样的话是从玄苦口中说出来的。
“你,变了。”玄难道。
“嗯,变了一些,不妨事。玄苦还是玄苦,变不成玄寂。”
玄难哑然一笑:“你呀,总是找玄寂的不自在。不过你我这般岁月,能有变化终究是好事,为兄要恭喜你了。”
“实则双喜临门。”玄苦笑到。
“的确,收徒也是一喜,可喜可贺。”
“那么,师兄可又所教?”
听到玄苦这样说,乔野心中暗道:“来了来了,就是这样师傅,今天我们把这些玄字辈的挨个刷一遍,我就不信我凑不齐七十二绝技!”
玄难眉头一挑,长须微动:“他是你徒弟,又不是我达摩堂的人,我能有什么教他的?”
“玄慈方丈已然赐下教诲。”玄苦把方丈拉了出来。
“干得漂亮!真不愧是我亲生的师傅!”乔野心中赞叹不已,“方丈都赐我易筋经了,你玄难能比方丈还谱大?”
“哦?玄慈师兄也教他了?”玄难好奇道,“难怪你说来此打秋风,原来是已经先打了方丈的秋风啊。教他什么?”
“无他,【易筋经】而。”
玄难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玄慈是魔怔了么?什么都敢教了?”
“只是个许诺而已,并未真正赐下!”玄苦解释道。
“什么许诺?”
“只要你同意便可。”
“同意什么?”
“同意玄慈师兄将【易筋经】教给慧缘。”
“我同意就行么?”
“是的!”
“我有这么大面子?”
“达摩院首座,自然是有的!”
玄难有些狐疑地看着玄苦,身为出家人,必然不会诓骗自己,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话没说全。
“既然这样,且容我亲自去方丈处问询一下,你两且在此等候。”玄难说着就要动身,却被玄苦伸手按住。
两人对视着,气氛有些尴尬。
玄苦突然脸色一变,闹起脾气来。
“你说我要你这个师兄有什么用,师弟我好不容易收个弟子,你却连个念想都不留,你枉为人兄!”说着,大袖一挥转身就要走。
玄难原本端坐在蒲团上,眼见玄苦要走,上身岿然不动,整个人便拔地而起,瞬息间跨越数丈距离来到玄苦身旁,伸手拉住玄苦尚未翻落的衣袖。
“你呀,我又没说不教,你翻什么脸啊。”玄难长须翻飞,颇为无奈。
玄苦冷哼一声:“实话与你说了,今日之玄苦,只是性情恣意不愿拘束,信马由缰不愿圈养,所以才会这般厚脸皮来打秋风,等今日一过,玄苦还是那个玄苦,你若再想找寻今日之玄苦,是半点也不可能了,且行且珍惜罢!”
玄难这才恍然大悟:“你竟勘破心障了,难怪今日如此大变,此事是为兄的不对,为兄为你贺。那个师侄,你且说你想学什么,尽管说来,师伯教你!”
乔野下意识地问道:“何为心障?”
“不可言,不可说,知便知,不知便恒不知。”玄难摇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