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已经是一个学期过去大半,即将步入寒假的时期,江城科技副中却在这时转入一个新的学生。
新来的学生被分到了高二一班,在同学的口口相传中,大多数人得知了新转来的那个学生叫苏无,但对其来历却丝毫不知,只能从苏无的口音判断,他应该不是江城的本地人。
作为江城市的贵族学校,这里的管理要比其他学校松懈很多,大多数人上课懒懒散散,却在夜晚回家后接受这一对一的昂贵辅导。学校的老师领导对此也心知肚明,索性连校服、出操、头发长短这些事都不再去管。
所以校园的学生在最青春的年级穿着最靓丽的服装,过膝的厚黑袜小皮鞋走过操场的草坪,白色的羊毛裙子不知煽动谁的心。
除了苏无。
校园里只有他一本正经的穿着校服,连下课都不出去走走,而是一直趴在桌子上看书。玉兰县的那所中学和这里完全不同,连课本里的内容都有着很大的差距,在之前的几节课中他有一堆东西没听进去,现在只能埋着头恶补。
虽然长生临走时告诉他,就算他什么都学不会都没问题,毕业自然会有大荒重工旗下的大学将他直招,这是每一位正式员工的待遇。
苏无问他如果在学校不学习的话,那还有什么事能干?长生说那可多了,比如泡妹子啊,泡妹子啊,还有泡妹子啊。正是青春的年级,多来点让人脸红心跳的艳遇怎么了?而且如果苏无有孩子了,他的孩子依然可以在苏无死后继承他正式员工的身份。
李晓灼在前排说长生就是这么一个老不正经的东西,天天玩的特别花,但这么大的人了,不顾自己的老婆孩子。
长生在后排回应,他的老婆孩子早死了,死在了一场仙剑坠落的事故之中。
然后是沉默,反而是长生没那么难过的说,这么多年都下来了,早看开了。掌剑使都是一群把脑袋拴在裤子上的人,不及时行乐,难道等死的时候后悔吗?
坐在苏无旁边的张棠焚顺着长生的话往下说,“后不后悔都一样,因为人生是毫无意义的,人一生的所做所为就是无数次踏入同一条流淌的河流。伟大的作家加缪说过,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上,唯一的哲学命题是自杀。他是个虚无主义者,认为生活中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他在失去自己深爱的妻子之后逃离了世界,同样希望世界逃离他。”
长生佯装生气猛拍座椅扶手,“装什么大尾巴狼?我知道你学历很高,比我这种没上过学的厉害,但你这么说显的我很没品你知道吗?”
张棠焚没有回长生的话,而是看向苏无。:“我知道你得过自闭症,我也一样,只不过是抑郁。”
他拉开袖子,手腕上面满是一道一道的伤口,像一颗颗没睁开的眼睛。
李晓灼忍不住笑:“妈的,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地雷男。”
张棠焚也只能赔笑,说只是自己小时候不懂事罢了。
回忆停止,上课铃响起,苏无从桌子里翻出新的课本、辅导资料。这里的课上的很快,听早上的老师说在下学期开始时,除了艺术班级需要统考之外,所有班级都要开始第一轮复习。
和苏听寒教的如何打架杀人不同,各种知识点真的及其让人头痛。
大约半个小时后,老师丢下课本,坐在椅子上开始让学生们复习。苏无喘口气,丢下做满笔记的课本,在闲暇的时刻朝着窗外看去,蓝天白云,还有上体育课的人传来的尖叫,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