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废土也有作业这种东西！

林成的目光在那摞明显是“习题册”之类的书上停留久了一会，很快就被东姨注意到了。

“博物学堂的习题册，岑勇那孩子的。”

东姨笑了一声，又给他指了指旁边另外一摞，“这边还有一摞，就是你刚才见过的那个师兄李柱的。”

林成看着搁在方桌上的两摞作业，沉默不语。

东姨见他这样，心中一动。

也许这孩子之前不知道博物学堂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垃圾区可没有这种能够普及知识的机构存在……

想到这，东姨面上浮现一丝温和的笑容，打算尽量不刺痛少年敏感的自尊：“这是博物学堂里先生布置下来的任务，你想学吗？我也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入学的名额，只不过可能需要晚些时候再跟着下一级学生一起学了。”

“这个倒是不用。”

林成摇了摇头，指着李柱的那一摞作业说，“我只是看着他们俩搁在最上边的书应该是一样的，怎么这一摞好像薄一点呢？”

“嗯？”

东姨闻言，走上前来将李柱盖在最上面的那本作业拿在手里翻开。

前面倒是还没什么，顶多只是字丑得像是狗爬。

但往后翻了翻，东姨使劲将这本作业按在桌上，终于发现有了点不对劲的痕迹。

这小子居然偷着把作业里撕掉了好几页不知道藏哪去了！

“这小子，又变着法偷懒！”

东姨咬牙切齿，“连学堂里的作业都不好好写，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柱！”

“没事的，小孩子顽皮一点很正常，现在不仔细学往后上点心就好了。”

林成继续添油加醋。

“点心？上什么点心！东姨你背着我们开小灶啊！”

听到东姨喊自己名字的长脸少年闻风而至，“岑勇，岑勇，快出来有点心吃了！”

“吃什么点心！把你撕掉的那几页抄两遍再粘上！”

东姨冷笑着将扇子在手掌心掂量了掂量，将那本作业丢给李柱，“今晚上抄不完，我让你吃木头点心！”

“哦……”

李柱无精打采地抬手精准接住被抛过来的作业册，转身回大堂里将小马扎搬到桌边，然后又回来这屋。

“怎么了？”

东姨问。

“我……我看看岑勇的，那几页让我撕下来扔了。”

李柱低着脑袋，偷眼瞄着东姨的反应。

“给！别给人岑勇的弄脏了！”

东姨被他气笑了，“还有滚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李柱顺滑地“滚”了出去，小屋里重新恢复稍微安静些的环境，只有些许电锯嗡动的声音穿透了几层墙壁仍然传到了林成的耳中。

“是不是觉得城区里的孩子跟外面不太一样？”

东姨叹了口气。

“是有点……外面没有的天真气。”

林成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