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若庄身上的物件当真与我之修行路途有所关联,那此刻我还需对他加以保护,看来只得继续留在他身侧了。倘若实在行不通,便唯有将他带走,只是不知如此行事是否会产生影响。陈道清这般思忖着。
与此同时,陈道清暂且熄灭了杀掉他们的念头。
此时的庄亲王亦觉自身状态有些怪异,他明明已然决意要将陈道清诛杀,以防她失控反叛。却不知缘何于那一瞬间蓦地心软,他深知自己是何般人物,乃是绝对的利益至上之人。
“莫非我当真对她……,断不可能,我定要寻个时机将她除掉!”庄亲王决然道。他望见身旁的胡烈,忽而心生怪异之感,遂问道:“胡将军,你缘何为陈道清求情呢?你们之间亦无甚交情呀!”
胡烈挠了挠头,尴尬言道:“她武艺如此高强,杀了着实可惜。”
庄亲王自是不信,“决然不可能,我知晓你断不会因这般缘由求情,速速道来!”
胡烈终是犹犹豫豫地说道:“大哥,你年岁已然这般大了,我观你对她似有不同,故而……”
庄亲王登时大怒道:“你呀你,她战场抗命,不服从指挥,你竟然妄图让她做你大嫂?你就不惧她哪天一剑将我这王爷给弑了?简直是胡闹!”
胡烈仔细思量一番,亦有些疑惑:“我当时究竟在作何念想,为何会为她求情呢?”
他二人对视一眼,亦皆觉出了不对劲,庄亲王道:“我们再进去瞧瞧!”
旋即二人再度进入关押陈道清的营帐之中,刚一瞧见她,庄亲王便将佩剑抽出,架于她的脖颈之上,言道:“逆贼,你尚有何遗言?”胡烈此次似乎回归正常,并未再为她求情。
陈道清略有不屑,即便让他们持剑劈砍,这些人亦决然不可能伤她分毫,但为了弄清楚庄亲王身上的状况,她决意暂且委屈自己一番。
于是陈道清轻柔言道:“您不是曾说要让我戴罪立功么?怎的如今又要将我诛杀!也是,我此刻已然没了反抗之力,杀与不杀不都仅凭王爷您一句话么!”同时眼眸泪汪汪地盯着庄亲王。
庄亲王听闻陈道清之言,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异样之感。他皱了皱眉,竭力压下这般怪异的情绪,冷声言道:“哼,本王自然是言出必行,但你今日之举着实太过放肆,本王不得不重新思量。”
陈道清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继续柔声说道:“王爷,我知错啦,往后定当唯王爷马首是瞻,绝不会再擅自行事了。”
庄亲王盯着陈道清瞧了许久,心中天人交战,一方面觉着此女太过危险,不可留;另一方面又有些迟疑,似乎心底有个声音在阻止他下手。最终,他还是缓缓放下了剑,沉声道:“暂且信你一回,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胡烈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他不明庄亲王缘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他亦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陈道清心中亦略感惊讶,原本她都已想好,倘若实在没办法,就将庄亲王带走圈禁起来,如此看来庄亲王确实能逢凶化吉。
“王爷,那能否帮我松下绑呢?我这手都被捆了一日了,若是手都拿不起剑,可就保护不了王爷啦!”陈道清装作娇滴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