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又行了二十里路,眼看夜色将至,空中却落下点点雨滴。
“依着地图,前面不远应有一个小庙,我们去躲躲雨,你们先用牛皮纸把货盖住,我们加快些步子!”陈明喊道。众人皆加快速度向前赶去,风寒可不是小病,要是染上了风寒只能听天由命了。眼见雨要下大了,他们终于赶到了。
“先把马匹用牛皮纸遮住,它们可金贵得很,遮好了就进庙吧。”陈明指挥道。随后众人在庙内升起火堆,他们走镖都会随身带着干木材。陈道清依旧盘坐在火堆最里面冥想,一个镖师抱怨道:“这什么鬼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
“谁知道呢,今天晚上依旧轮流守夜吧!还是那句话,切记不要走太远。”陈明说道。自然守夜这种活不会让陈道清来做,而她其实也不需要睡觉,冥想完全能够代替睡眠。
正在大伙准备歇息时,庙外走进了一众人,约有十来个。为首之人身材矮小,面目黝黑,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垂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其身旁有一人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随后便是一彪形大汉,全身黝黑,似黑熊一般壮硕。其他众人亦皆各具特色,不似凡人。
镖师们看见有人出现顿时警觉起来,陈明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问道:“请问阁下也是来此地避雨吗?”
没等对面为首之人说话,那彪形大汉就喊道:“老子不是来避雨还是来干啥?”他们为首之人拦了拦,说道:“杉熊,休得无礼。我们一众兄弟突逢急雨,故来此避雨,希望阁下不要介意。”
“此地本就为无主之地,请自便。”陈明说完就回到火堆旁坐下。
镖师们被这些人一惊,困意已消散几分,遂取出一陶罐,倒入些许净水,掰碎几个面饼,几块肉干放入其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一撮盐巴,置于火上煮了起来。
约一刻钟之后,他们取出一些陶碗,将汤盛入其中,首先给陈道清和陈明一人递了一碗,而其他镖师则是共同几个陶碗。陈道清也不嫌弃环境简陋,缓缓地喝了起来,毕竟在押镖途中能喝上一碗热汤已是不易。
而另一伙人看见只感口中生津,但也不敢轻举妄动,贫路相逢关系本就紧张,他们只能从怀中掏出干粮就着雨水吃了起来。陈明吩咐镖师们轮流盯着对面,若有风吹草动立马给他禀报。对面也安排了几人盯着这边。一夜平静度过,并未发生什么变故。
第二天清早,陈明就将众人叫起继续赶路,镖师们快速将货物收拾好,继续赶起了路。在路上,陈明随口对陈道清问道:“你觉得昨晚的那伙人怎么样?”
“应是些不同寻常的江湖人士,他们虽略显散漫,但却各有本事,皆可称得上是人中豪杰。”陈道清回答道。陈明亦点了点头,“我与你的看法一致,应皆是些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