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部落外的丛林中传来阵阵欢快的鸟鸣声,如有生物钟般,风虫睁开了眼睛,悄悄掀开盖在身上的兽皮从草甸上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茅屋。屋外清晨的空气呼入体内,困倦立马消失的干干净净。走到不远处解决了排泄问题,就是树叶太过“嗝屁股”。
风虫已经开始了一天的锻炼,热身,拉伸,复习一遍太极、八段锦、五禽戏、还是照常一遍八极拳收功。一套下来大半小时过去了,身体微微冒汗,就不再锻炼。锻炼太久容易伤及年幼的身体。
这时部落中也陆陆续续有人起床整理装备,烘烤一天要吃的食物,是的,部落人一天只吃两餐饭,前天晚上分好的肉也是吃一半,留一半。留的一半,都是早上在烘烤一遍留做一整天的干粮,随饿随吃。
担心父母找不到人着急,风虫这才回到自家茅屋,见父母都起床了,父亲在检查擦拭石矛,母亲不在,想想就知道母亲应该是去给父亲和她自个烤制一天的口粮。
索然无事,于是又和父亲打了声招呼,出门来到了放置陶坯的茅屋看着摆在地上的陶坯都很完好,仔细观察都没有裂纹,才松了一口气。期待自然阴干。出了茅屋看到部落彻底热闹起来所有的大人小孩都在做着一天的短暂道别,五岁以上的大孩子跟着母亲外出采集,五岁或以下小孩则被送至留守部落的老人处以便照顾,小孩也要被分年龄段,襁褓中的一组,刚学会走的一到两岁一组,三岁至五岁的一组。待把自家孩子安排妥当后,妇人们拿起兽皮袋石矛外出采集食物,男人们则带上石矛、绳索、少部分带着猎网组队出发狩猎。
部落中又只剩下老人小孩,以及今天轮休的狩猎队,狩猎队除了守卫部落,也会在部族周边采集木材,用于部落日常使用,闲逛了一会的风虫早早的来到了露天厨房,老人已经在摔打粘土了,上前叫了声:“阿翁早!”
老人没见过这样的问候方式也是乐呵的回了句“小虫儿早!”
然后两人遍默契的摔打起粘土来,没一会母亲巡视完部落也走了过来,也是帮忙摔打粘土,等加工好的粘土多起来后。
风虫就不再摔打粘土,坐到大青石的一侧开始搓泥条,数量足够以后,又开始盘起陶锅来,半个小时后陶锅盘好。继续搓泥条,足够又开始盘陶锅。如此反复三次,四口陶锅盘好,接着用老人打来的水,开始修饰四口陶锅先是内壁,再是外壁。如此这般。
等到日上中天十二点左右风虫已经制好四口陶锅,比第一天效率翻了四倍,主要今天没人打扰,还有老人提前制作了土坯,今天那帮小屁孩又都跑去看部落一位老人揉制兽皮去了。专注度就比昨天高很多。
中午照常是哺完乳后午休,下午又到了露天食堂,见老人中午都没有休息的一直干至现在汗流浃背,开口道:“阿翁坐下休息会儿。”
老人摇了摇头道:“先把土坯制完,再坐下慢慢休息了”。
见土坯也没多少了,也就不再劝。拿起粘土盘起锅盖来!一个锅盖没弄完,老人就加工好所有粘土。一屁股坐在她对面跟着学起来,一边做,还一边请教对面的小先生疑惑。风虫也是边制作,边解答。场面多少有些滑稽。
母亲风鱼则在揉制兽皮那边照看着一群孩子。理由是这群小子太能疯了,满部落的跑。只能把风虫一人丢在这边,嘱咐老人照看下。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迎来了金乌西落,映红了半边大地,部落处处撒着金辉,老人把一下午的成果,小心翼翼的移到空置的茅屋中。深怕磕着碰着。然后是不管到哪他的视线总会放在入口那里,即使有些茅草帘,也还是担心哪个小孩不懂事的冲进去搞破坏。
狩猎采集的大人们这是也都迎着晚霞都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回到部落后又是剥皮分肉等。一通忙碌,一切结束。身为族长的父亲出场,又是一通缅怀了过去,肯定了现在。展望了未来。下面开始篝火烤肉。如此一天就这样过去。
时间飞逝,转瞬六天过去了,清晨一个小身板悄悄的从一座茅屋中遛出,照常是结局卫生事宜后,开始了一天的养生锻炼,半个时辰后浑身冒汗的风虫结束了今天的锻炼。
回家父亲还在睡觉,母亲风鱼已经醒了,看到从外面遛进屋的风虫浑身汗水,抱入怀中擦拭了下掀起上身的兽皮衣开始给风虫哺乳。一会吃饱喝足的风虫,挣扎着跑下地溜了出去。
今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从挖泥到制陶至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前一二批陶坯都已阴干,今日准备第一次露天烧陶,爷爷和父亲今天都留在了部落等待着陶具的烧制,因此早早的就开始准备,露天厨房堆积了大量的干柴干草,风虫到时已经有几人在那里守着,其中就有这九天来一直忙碌的两位老人。风虫到此先对着两位老人问候道:“二位阿翁,众多叔伯好。”
除开两位老人,其他几位留守部落的狩猎队青年都一脸惊奇的看着小大人般的风虫。这几天部落已经再传这个神秘族长之子,不足一岁就能言语,还有着超高的智慧一个个都对风虫感到好奇,如今接触,果然如传闻般聪慧。便一个个收起了逗弄之心。也是回礼道:“小虫儿早!”
这时在一起制坯九天的老人,风伯走出人群指着那堆干柴枯草疑惑道:“小虫儿,该如何烧,你说说看。”
“阿翁,等下。”风虫走到柴堆那抽出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约有六个平方的方形圈然后道:“伯翁,你们在我画的这个圈内,铺上五层干柴。一层层的铺。”
众人知道如何做接下来的事后,也不废话。开始忙着捡柴,开始铺设,一层层的码,在这干活的空挡,爷爷和父亲母亲也来到了现场看到众人再码柴火,两个大男人也加入了进来,只有风虫和母亲在一边看着,风虫时不时的指挥下哪里没有铺好,人多力量大,二十多分钟左右柴就码好了。风虫就让风伯带着爷爷父亲及三个青年去搬阴干好的那部分陶坯,一路都跟在左右,时时叮嘱:“都小心些,别磕着。”
“注意脚下,别走太快。”
到了柴堆旁:“你们轻点放。”
“陶锅直接摆在中间,小件的放边上,轻点别磕到。”
这边一直把阴干的陶坯全部摆好,风虫才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唠叨。
部落的人现在真正爱护这陶坯的人只有风伯风虫这一老一少,这可都是他们这几天的心血,汗水都不知流了多少,现在精神都还高度集中着,深怕这几天的心血白流了。
现在一切准备好了,只欠一把火了。这时风伯拿来了个火把蹲下将火把递给了风虫,两人合握一根火把,在柴堆的底部中间点燃了柴堆,一时间火势由小到大,烧的越发猛烈,很快所有的陶坯淹没在火势中,见此风虫对着众人大声道:“大家快把干草扔陶坯上。”
听得此话众多大人纷纷抱着干草往火堆上扔,很快就堆的高高的。干草接触火势的瞬间就被燃尽化作草灰覆盖在了陶坯上,众人不时的加入大量干柴干草使得火势一直很旺,直至从早上约八点烧至约十一点才不再加柴。
就这样众人也没扒开灰烬,一直在边上守着,渴了就拿竹筒出来喝点水,饿了随身吃两口肉。
而风虫此时早已在大树下的青石上,打着轻微的鼾声,刚刚母亲悄悄的给风虫补充了能量。这时正在午休,夏天树荫下阵阵热风,身下的石头温度刚刚好适合休息。
其他人就没他这么悠闲了,风伯忐忑的来回走着,不时的看看熄灭的火堆,又看看睡着的风虫。爷爷父亲也是心被猫爪挠了一样难受,期待又害怕,心情起伏的厉害。就连母亲风鱼也是不时的张望着火堆。反而是留下帮忙的三个青年,在得到族长的允许下,在一旁找了棵大树就地打起了呼噜声。
半个时辰后,风虫悠悠醒来,抬头就看到母亲不时的看着熄灭的火堆,坐起身,下了青石,风伯看到这边有了动静,忙跑了过来,急切中带着紧张道:“小虫儿,还要多久?陶器才能取出?”
风虫打个哈气嘴里呢喃道:“现在就可以。”
风伯没听清楚又问:“要多久?”
风虫大声回道:“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