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心低头看他，眸光潋滟失焦，眼睫湿润，晶莹的泪在脸上蜿蜒而下，顺着下颚滑到敞开的领口上。

他几乎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唇瓣被厮磨的通红，掉出一小节艳红的舌尖，只顾着呼吸。

陆止看见他这副模样，倒也没强逼着沈燃心说话，眸中透出一点温情，凑上去再一次含住了沈燃心的唇。

这一次的亲吻不如之前那般狂风骤雨，温柔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沈燃心轻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搂住了陆止的脖颈，小心翼翼的回应他，讨乖的想获取一些赖以生存的氧气。

陆止蹭着他的唇角，被沈燃心的顺从讨好，好歹算是放过了他。

程澄不耐烦的敲门声再度响起来，咬牙切齿的开口道：“陆止，你这算什么？你觉得你自己这样强迫他就是所谓的喜欢和爱吗？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尊重过他！”

沈燃心呆呆的眸光顿了顿，攀着陆止肩头的手指收紧，指甲死死的掐进肉里。

陆止眼底写满阴鸷：“你也觉得，是我强迫你的吗？”

沈燃心抿了抿唇，垂着眸子没说话。

陆止将他抱了起来。

沈燃心背部脱离了门框，陆止伸手将房门反锁。

程澄在门口气急败坏：“陆止！”

“啊。”背后没有了门框的支撑，沈燃心整个人都挂在陆止身上，下意识的夹紧了陆止的腰：“做什么？”

陆止将他抱进了浴室，将他放了下来。

沈燃心双腿一落到地上，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站立的力气，脚下一个趔趄就要跪下去。

陆止的臂膀捞着他的腰，将他扣进了自己怀里。

巨大的梳妆镜前面，陆止从背后环抱住他，他的手下意识的撑在洗手台上，陆止的大掌扣在他的手上。

“你看。”陆止掐着他的下颚，让他直视镜中的自己。

穿过迷蒙的泪眼，沈燃心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唇色嫣红，泪水在脸上留下肆意的痕迹，眼里欲念丛生，写满渴望，脖颈上印着几处暧昧的痕迹，让他那张清冷绝伦的脸此刻更像是一只生在暗夜中的魅妖。

沈燃心眨了眨眼，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你从来都不抗拒我的接近。”陆止抵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开口道：“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无法否认，你就是想要我。”

沈燃心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拒绝：“不……”

他怎么会觉得陆止的靠近很安心，怎么会觉得陆止的吻很舒服？

他明明应该……他明明应该是一个旁观者才对！

头剧烈的疼痛起来，他垂着脑袋大口呼吸，企图缓解这种致命的痛楚。

陆止抱着他，低声道：“沈燃心，是我快被你逼疯了……我怕你想起来那些事再次陷入痛苦，又怕你想不起来你曾经有多喜欢我。”

沈燃心艰难的开口：“说……说什么？”

他无法分辨出陆止的话里有什么信息，他现在甚至没有办法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