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树干后。
躲藏中的衡乙跟高龙察觉到危险,如今已经是急的满头大汗。
“玛德,都让你别看了,就是不听,现在暴露了怎么办?”
“这能怪我吗?再说了,不盯紧他们的动向,怎么知道等下会不会往我们这边来啊?”
“你TM每次闯祸都有大把借口,耳朵干什么用的?只盯动向还非要用眼睛看?”紧急争吵中的衡乙一把揪住其衣领,拉过来面前对视着恶狠狠道:“蠢货,不想死就给老子听好了。
这群人干的事很明显见不得人,刚刚你也看到了直接爆头,枪是真枪,也是敢明目张胆杀人的,要是怕事不敢下杀手,很快死的就是我们,想活命就得要先下手为强,干掉他们,听到了吗你这个蠢货!”话毕泄愤似的一把推开。
紧接着就听砰啪两道一大一小的声音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是对方开枪了。
不过没打到人,只是打在了树干上。
估计是衡乙那泄愤的一推让他漏了后背,被对方看见后立马就开枪了,所幸暴露的位置不多,若是一整个后背都露出来就危险了。
差点害他中枪,也算是一来一回打平了。
一愣后衡乙的气也消了大半,掏出裤兜里的弹簧刀警告道:“再说一遍,想活命就别手软,这里发生的事多半不会被发现,荒郊野岭的想找个人看看都难,所以不用担心被抓回去蹲局子,记住一旦动手就要下死手,不然死的就是我们,听到了吗?”
高龙默默点了点头,一样把裤兜里的弹簧刀紧攥在手。
敢下决心就好,两人本就是里面蹲过的,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一而再的强调,之所以警告第二遍,无非就是怕高龙想不明白其中的重点,畏手畏脚的连带着把自己也坑死在这而已。
因此对两人来说,只有决心未下时的犹豫,不存在动手时害怕的可能。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衡乙迅速指了两个方向给出交代,示意自己到树上埋伏,让他趴地借着半米多高的杂草掩护,转移到另外一颗树后伺机而动。
因为知道爬树对他那大体格来说有些困难,所以选择自己上树。
也得亏是这里的树干足够粗壮,不然只怕是一点办法没有。
“怎么样?打中了吗?”领队在前的林鸽问道。
右侧保持着缓步前进的同伙回道:“不知道,刚漏一点又缩回去了,可能是没中。”
林鸽保持着瞄准姿势,紧盯前方的树干道:“没关系,事到如今都看不见还击的动作,大概率是没带枪的,不然没道理不还击突围,保持队形就好,见面直接击毙,赶紧完事赶紧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是!”左右四人齐声应下。
然待几人慢慢包围到目标树干探头查看时,却没有预想中的人影出现,现场空空如也,人已经跑了。
不过双方距离终究是比较近的,人偷偷跑了,却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些痕迹。
林鸽冷目打量着现场情形。
茂密杂草上有几个深浅不一的印子,后面还有大片杂草被踩踏压断躺倒在地上,且一直在往另一棵树后延伸。
这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不需要招呼,几人默契而动,缓步朝着杂草被压倒的方向走去。
几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们占上风才对,心底却还是有不安浮现,似乎前方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让人越来越紧张,甚至紧张到整个人都在汩汩冒汗。
随着几人的前进,很快枪身就被汗水给覆盖,变成滑滑的,让人有把握不住的感觉。
然后就是越紧张越冒汗,越冒汗枪越滑,枪越滑越有一种随时会被人给夺枪的预感,进而导致心理压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紧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跟着杂草倒下的痕迹绕过两棵树后,李鸽停下掏出手套戴上,随后示意几人也跟自己一样把手套戴上,他是真怕会被人给夺枪反杀。
毕竟能悄无声息借着杂草的遮掩爬这么快,怎么看怎么像同道中人。
最起码也是经历过类似训练的。
对于这种明显参加过训练又不清楚其底细的人,他可不敢大意,万一是个比他们厉害的狠角色,阴沟里翻船一点都不奇怪,类似的事情早有听闻,他可不想成为这种事情里被主人公翻盘的倒霉蛋。
故而因怕热而放兜里的战术手套也老实戴上了。
然而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几人从兜里拿手套的时候,左侧突然传来一阵压倒草丛的动静,引得几人齐齐警觉张望,之后便骇然发现己方一个同伙不见了。
只有压倒草丛的动静,却没有其他动静,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幕顿让林鸽心脏猛跳,刚才还只是隐忍的危机感现在骤然强烈,立马就要冲去查看。
剩余三人一见他动,也不由自主跟着上了。
毕竟戴不戴手套的还是得视情况而定,敌人是不可能在交火的时候停下让你准备好再来的。
不着急不行啊,那同伙可是带着枪的,万一让对方把枪夺走再继续跟他们打游击,那形势就要开始变得对他们不利了。
就算能赢,也很可能要付出较大的代价。
然就在他们不约而同往那边跑的时候,身后又一阵压倒草丛的动静传来,让刚走两步的三人齐齐停下,面露恐惧的往身后望去。
空空如也,原本处于最右侧的一个人也不见了。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从他们发现对方躲藏在这到现在,也才一分多钟的时间而已。
毕竟双方距离本来就不远,几米的距离就算再小心翼翼也用不了多久。
见对方能在不露面的情况下让两人眨眼间消失,而且还是在被人先手包围后,可能会是此次最大的变数,隔空观察的慕容宪脸色不太好看,隐约感觉是不好苗头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