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过后,我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有力气开口道,“感觉好极了,就是有点忍不住想哭。”
“呼!”年轻医生长出了一口气,“呵呵!兄弟,还真是好样的,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部队里确实锻炼人。”
“部队?”我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不然呢?”年轻医生耸了耸肩,“你被人送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部队的作战服,而且还是军车护送,难道…你脑袋上也有伤,失忆了?不应该啊!手术前各项检查都做了,除了右肩下方的贯穿枪伤,其他部位都有任何问题啊!”
年轻医生自说自话,让我瞬间感觉到在回来之后,可能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哦哦!可能是我刚醒过来的时间太短,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吧!”我打了个哈哈道。
年轻医生点了点头,“嗯!那你先休息吧,手术进行的很成功,用不了两个月,你就可以尝试下床活动了,等下午一点左右,我会再帮你安排一次复查。”
说完后,年轻医生便带人离开了。
而昏睡感再次来袭,伊芙人刚进来,我便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晚上九点左右。
伊芙和母亲一直守在我身边,也许是麻药劲过了的缘故,此时我感觉胸前的痛,要远比后背严重多了。
“水…我想喝水。”
一开口时,连嗓子都哑了。
母亲一时间把水递到我面前,又将一根吸管慢慢伸进我嘴里。
两个人谁也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不停流泪。
接下来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子弹造成的贯穿伤,几乎在我胸前撕开了一片很大的血洞。
母亲实在不忍看我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哀求来查床的医生帮我想想办法,可人家说,要么靠意志力硬扛一个星期,要么就用止痛泵,不过止痛泵的原理是利用麻药催麻,并不利于伤口复合。
没办法,我也只能选择硬挺,不过好在还有口服的止痛药,吃完之后,勉强能够让我每天安心睡上那么一到两个小时。
终于,在度日如年,时针转得比乌龟还慢的反复折磨中,我总算艰难的扛过了一个星期。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我已经彻底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当我忍不住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主治医生时,就连医生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皱着眉头跟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最后又帮我检查了一下伤口,再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变得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