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牢里的四人,已经是气若游丝,都只剩一口气还吊着了。
秋喆是最先发现异常的,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关押白云的那块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了。
白云去了哪里?
秋喆心中闪过很多很多的念头,就在那一刹那。
他不由得有些惶恐和害怕,
他害怕小小的白云是不是没有扛过去?害怕她是不是被带走受苦去了?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
他又在想,白云是不是已经逃走?现在跑到了哪里?是否安全?有没有人保护?有没有人接应?
如果白云真的是逃出去了,那他是不是该拖延一些时间,为她再争取一下机会。
思及此,秋喆立马一个看向了春柯。
他对春柯比了一个手势,而后又立刻与冬绪河珏交换眼神。
春柯明白那个手势的含义,只是他犹豫了一秒。
杀,
那个手势是动手的意思。
动手?春柯不明白为什么,但依然立刻照做了。
哪怕他知道自己根本杀不出去,也还是照做了,不需要理由。
杀!
押着春柯的两个鬼面人压根没想到过春柯会突然暴起袭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那是春柯在一遍遍血战里磨练到极致的一招封喉,没有人能挡住他一瞬之间的进攻。
其余鬼面人也反应了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冬绪跟河珏也已经出手了。
几人不得不感谢着水牢大门的厚重与沉闷,这才能让所有动作都了然无声。
这座困住他们的牢笼也保护了他们,让他们没有被门外看守的重重侍卫发现端倪。
只是区区几个鬼面人,倒是很好对付的。
时机,总是这样好。
春柯几人解决完几个鬼面人,伤势更加严重了,都无力的支撑着身体,但眼神却是坚毅的。
“请原谅我贸然让你们出手了。”
秋喆咳着血,带着歉疚的说着。
他似乎有些脱力了,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您的决断向来有理由,我始终愿意相信您。”
春柯如是说道,撑着身子在秋喆身旁坐下。
“你有打算?”河珏问道。
河珏对秋喆有所观察,他知道殿下的这个玉面侍君不是简单人物,很有头脑和智慧。
所以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头脑一热就下了令。
冬绪只是也默默坐下,同时也露出了手里的字条。
“殿下,真的,没有忘记,我们。”
“这是,殿下,给我的。”
冬绪小心翼翼的将纸条展开在众人面前,宛如在打开圣书般虔诚。
几人立马神情一振,就连秋喆也似乎精神了不少。
“还当你在雪地里安慰我们呢,没想到殿下是真的没失忆。”
河珏语气带着些激动,感觉被冰雪凝固的血液都开始流动。
那纸条很小,很小,也只用胭脂很潦草的写了两个字,甚至模模糊糊。
但看完纸条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微笑。
纸条只写着:等我。
“太好了!殿下没事!她肯定是有她的计划,我就知道!”
河珏高兴的说着,他笑到干裂的嘴唇流出鲜血,却还是傻傻笑着。
“太好了,太好了。”
春柯强忍着眼泪,只是也一遍遍重复着。
等我,一个多么令人目眩神迷的词。
等什么,等多久,等到什么时候,仿佛都不再重要了。
晦暗的水牢中阴冷闭塞,那句等我就像是火炬般让所有人感到了希望。
不需要理由,也不会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