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他所做的诗句,不是出自他自己之口?是他,剽窃了他人的诗句,在老先生面前耀武扬威?”
江闻祈的反应速度很快。
江照影沉吟了一会,才拍了拍他的手,“可奇怪的是,那诗句只有父亲说过,如今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听说过。”
江闻祈点头:“我也没听说过。”
两人说完这话,各自陷入思考,厢房便突然安静了下去。
他们从厢房里往下望,看见的就是沈伏高高扬起的头颅。
沈伏见自己随口说出的诗句,就把所有人惊呆在了原地,心里别提有多骄傲了。
可是他抬起头,看见温穗穗在人群中暗示的眼神,又想起了温穗穗教他说过的话。
于是他抿了抿唇,一手紧紧捏着衣角,鼓足勇气抬头望向了易先生。
“先生,您为什么不说话呢?是因为不相信我能做出这样诗句吗?”
“从前的事,真是有人刻意陷害,但是做出了让先生生气的事情,是伏儿的不对,伏儿愿先生再出一题,来证明南阳侯府的清白。”
多出一题,再次检验,这种事情有失偏颇,身为主考官的易先生肯定不能做。
于是易先生没有说话,酒楼外却又有看热闹的读书人在大喊:“那就作一句关于这个酒楼的诗吧!”
“作一首关于花的诗!”
“……”
外面有许多人在喊,等终于喊到一首沈伏会背的诗句了,他才摇头晃脑的开口。
“第一个喊得是关于花的诗,那我便作关于花的诗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第三首名诗一出,沈伏再次惊艳全场,打消了所有人的怀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心服口服。
站在大堂角落里的老书生,看着站在台上,光鲜夺目的后辈,不过是一个七岁的稚子。
他苦笑了一声,自嘲的摇了摇头:“这诗作的极妙,是我苦学一生都想不出来的诗句,我认输了。”
那位老先生认输,许多人觉得可惜,倒是也没有人为他鸣不平,毕竟战胜他的竟是一个七岁稚子,并且是在四步之内,连作三首绝世佳句。
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童!
于是在诸位评审先生良久的商议之下,推定沈伏作为本次诗词大会的魁首。
易先生听闻结果后,心中存疑的望向了沈步辙的方向,最后却是点了点头。
“由评审先生联合的决议,我们一致认定沈伏作出的三首诗句是为最佳,他便是本次诗词大会的魁首!”
易先生的话,让全场的人,再次轰动了起来。
沈步辙也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上了酒楼的正中央。
他带着沈伏,恭恭敬敬的朝着易先生行了一个大礼。
“感谢易先生能够不计前嫌,给了犬子这样一个机会。犬子从前顽劣,无论是缘由是什么,却终究惹得先生生气,大病一场,这是南阳侯府上下的过失,恳请易先生的原谅。”
“犬子信手作的诗句,不过孩童的奇思妙想,更是比不上那些见多识广的老先生。若如此成了白鹿书院的先生,恐是德不配位,还请易先生收回这项荣誉,只让沈伏进入白鹿书院读书便好。”
易先生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既如此,便按你说的,让沈伏进入白鹿书院读书。”
“若是他能够维持他的这份才学,等到了弱冠之年,我便会让他当上白鹿书院最年轻的先生。”
易先生不是记仇的人,知人善用,虽然对沈伏突然的改变心中存疑,却还是将他接纳进了白鹿书院,不计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