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休息室,贺以南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情,随后从柜子里拿出医药包……
盛知夏怯生生地站在一旁道:“表叔叔,我给你涂吧?你耳朵旁边也有伤,不处理干净,搞不好是要留伤疤的。我在学校学习过医疗急救的知识。”
说着,她还补充了一句:“你放心,表叔叔,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被人知道了,很丑。”
不用捏着嗓子假装稚嫩,楚媛说话的嗓音本就软软糯糯,加上年纪摆在那里,十七八岁,既诚恳又天真。十个男人里面,有九个无法抗拒这种纯白无辜。
果然,贺以南笑了,把医药包递给她:“那就谢谢小丫头了。”
盛知夏小心翼翼地为贺以南处理伤口,努力装出专注且用心的样子,她涂一点药,便问一句他疼不疼,极近耐心和关切。
贺以南即便颜面尽失,被一个小女孩撞见了挨揍现场,可他的理智始终还在,从镜子里盯着她的表情和所有细节,忽然开口问道:“小丫头,你怎么会在灵堂里?”
她的出现太过可疑,今天被陆慕辰讽刺“升官发财死老婆”之后,贺以南更是格外介意自己的名誉,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凑上来的小女孩就掉以轻心。
盛知夏自然懂贺以南的这种心理,如果贺以南不小心谨慎到让人信以为真的地步,她和盛家又怎么可能被哄骗了十年之久?
景寒冲上来就揍贺以南,并不代表贺以南就是弱者,相反,景寒动用了暴力,他才是那个冲动的、做事只凭义气的家伙。盛知夏甚至敢肯定,如果不是因为景寒的背景,贺以南肯定会做出反击,他既然能在盛家卧薪尝胆十年,肯定也能再等十年,回敬一切羞辱过他的人。
所以,盛知夏不敢懈怠,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贺以南问话的深意,随意地答道:“邮轮太大了,我去了一下洗手间,就找不到原来的路了,偷偷在里面逛了一大圈,刚找到一个门出来,就看到你跟那个人……”
她没继续往下说,轻描淡写地解释着。就算贺以南去查监控录像,也只能确认她是在邮轮里转了一圈,谁会想到她带着目的?
“呵呵,”贺以南轻声笑了起来,“小丫头,幸亏有你在。不然叔叔就惨了。但是……”
贺以南停顿了一下,在盛知夏浑身紧绷的时候,贺以南接着道:“但是那个人说得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我的确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