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东目眦欲裂,仿佛要吃人。
“贱人,找死!”
穆柏死死的抱住父亲,哀求道:“娘啊,求您不要说了。”
李秀娥看了儿子一眼道:
“柏儿,娘反正是活不成了,今日就痛痛快快一回。”
穆欢听到这里,从人群后面绕了一圈挤到前面。
“大伯母,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
李秀娥了然道:“欢丫头,你不就是想问你娘的事嘛!
对,林大顺是我唆使的,我就是见不得她好。
乔小婉凭什么,她一个孤女能嫁秀才,我却只能嫁个没用的男人。
同样是穆家媳妇,我生个儿子像根草,她生个女儿还像个宝。凭什么啊?”
穆欢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凭我娘秀外慧中,温柔善良,从不害人。”
李秀娥被刺激到了,口不择言道:
“要是我嫁给穆敬南,我也可以温柔善良。”
穆欢呸了一口,“我爹只爱我娘,哪里看得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李秀娥凄然一笑:
“对,他看不上我,我想和他亲近一点,对他好一点。
他马上就去外面起了房子,把你娘和爹娘也接过去。
还假惺惺的说,大哥和嫂子新婚燕尔,不好打扰。”
穆敬东不知道这个贱人竟然还觊觎过自己的弟弟。
竟然敢在祠堂,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大放厥词。
他急得失去了理智,猛地挣脱儿子的双手。
拿起祠堂里杖刑用的棍子,朝着李秀娥的脑袋打去。
这一下打破了李秀娥的头,血流得满脸都是,很是瘆人。
她用手毫不在意的擦了一下,阴恻恻的笑道:
“欢丫头,你以为害你娘的只有我吗?”
穆欢如遭雷击,猛扑上去抓住她急问:“还有谁?”
很不凑巧穆敬东又飞舞了一下手中的棍子,李秀娥没来得及回答,就昏死了过去。
穆欢不停的呼唤,“大伯母,你醒醒啊!”比穆柏还着急。
关键时候,穆天柱来了。
毫无悬念,李秀娥是要沉塘的。
都没能等她醒来,就直接被定罪,装进笼子。
更不可思议的是,钱平竟然能活着,只是打断双脚。
理由是李秀娥勾引他的,他罪不至死。
这个糟老头子明晃晃的包庇。
这要是偷偷放水,钱平不是很快就能起来蹦跶。
大伯父也是个傻的,应该把棍子招呼在钱平身上嘛!
他是苦主,直接打死奸夫又不用负责,多好啊!
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可惜!
直到李秀娥被沉塘,她都没有醒过来。
穆欢急得满头大汗。
她对穆天柱道:“三爷爷,请等大伯母醒来再沉,行不行?我想问她几句话。”
穆天柱瞪着他那浑浊的眼睛问道:“你是要为你大伯母求情?你同情她。”
周围的人马上议论纷纷,好像她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咬咬牙,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敢再阻拦。
没有问出结果,不知李秀娥是狗急跳墙胡言乱语,还是真有其他人?
解不开这个谜团,心里堵得难受。
但是,李秀娥遭了报应,还是值得庆祝。
虽然,明日才是上元节,穆欢还是放了一串鞭炮庆祝。
又去她娘的坟前坐了半天。
晚上,她踏着月色,去了钱家院子,用了两根迷香。
一根用在钱平的屋子,钱老太太屋里也得用一根。
唉……心疼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