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处头昏脑涨,记忆有些断片,揉着太阳穴想了半天,他才记起来自己被妈妈撞破和花婶的事情后,不顾反对,宁打不屈,坚决要在一起。
妈妈一气之下,不再管他了。
两人就这么在矿上结了婚,矿长宋学明给他们分配了房子。
周处每天下井挖煤挣钱,花婶则在家里相夫教女,女儿是花婶和前夫生的,他俩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有病,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
日子一开始过得也算可以,但好景不长,周处发现花婶和矿长有一腿,最初他忍气吞声,憋着忍着装不知道,可有一次当面撞上了。
这下没办法再装傻,积攒了许久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但当即就被矿长喊人揍了一顿,揍到半死。
接下来,花婶和矿长堪称明目张胆,对他连基本的样子都不装了,他的便宜女儿更甚,除了向他各种要钱外,根本不搭理他,如果要钱不给,还骂他。
前两天,和他断绝关系数年的妈妈终于放心不下儿子,就过来探望,一望之下,差点没气死,当即就把他揍了一顿,直接把他揍晕了过去。
之后,他妈就大闹煤窑,追着花婶打,花婶打不过她,只得跑屋里锁上门不出来了。
周处喊了一声:“妈,你别敲了,敲出来有什么用呢。”
他妈反手把手里的砖头扔了过来,差点砸他头上,吓得他半天不敢说话。
妈妈骂道:“你个怂包,绿帽子戴着就这么舒服,你这么愿意戴?这对狗男女你不杀了他们,留着过年?”
骂完,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耳朵,扭到隔壁门前,塞给他一把斧子,“先把这扇门剁了,再把里面的贱人剁了,然后跟我回家。”
“我不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剁。”周处重复了一遍,然后敲了敲窗子,对里面的花婶说:“你出来吧,我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把你妈弄走,我就出来。”花婶从里面说道。
“妈,你先回……”
家还没说出口,一斧头就砍了过来,直接砍到他敲在房门玻璃的手上,在玻璃的轰然碎裂中,他当场被砍掉一根手指。
周处捂着手痛叫出声,他妈把一片染血的玻璃放到他眼前,极其失望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我真想一斧头劈了你。”
玻璃映照出他一半的头脸,周处愣愣地看着上面那张陌生的脸,心里霎时间掀起滔天巨浪:这不是我……这是……曹山……李青山!
他终于迷失中清醒过来,转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不就和自己洗脑曹阳,入梦宋学明一样吗?
意识被入侵了……是谁?
那个女鬼么?她想干什么?
周处保持着梦境里自己的那副被设计过的表现,察觉到就算自己已经知梦,却也一时间摆脱不了梦境,甚至有再度迷失的危险。
比如这只受伤的手,血流不止,过量的失血已经让他开始精神恍惚了。
他处在别人编织的梦里。
意识越来越模糊,周处勉力维持一丝清明,提醒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