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神奇幻像出现之时,王道生泥丸宫某处角落当中,《上清法箓》射出莹莹毫光,一闪而逝。
自己只觉心脏怦怦,在胸膛之中狂跳,每一次跃动都激发出强大火炁。
而肺脏舒张收缩,清浊二气交替,每一次呼吸姿态的转化出锐利金炁。
心火之炁遇到肺金之炁,如同烈火遇到油蜡,猛烈燃烧,纠缠融炼,化为天地至刚的阳气,奔涌全身。
如果近身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王道生的眼底沁染着淡淡金色,一双瞳孔碎金似的,威严不可侵犯。
黑胖大汉刁得一哪里知道,自己所谓的看家本领,让王道生想起了曾经的遭遇,激出了心头恨意绵绵。更不知道片刻之间王道生整个人内里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化。
他艰难晃动因骨折而血肿的右手,黑幡小幅度飘舞,遥控指挥两具白骨骷髅袭向王道生。
白骨骷髅身形鬼魅,一前一后将王道生挡住。举起骨掌,尖利的指骨折射惨白光芒,划开空气,朝着其身体要害部位狠狠插下。
两双骨掌,二十根指骨,戳到人身上就是二十个血窟窿,不死也得重伤。
王道生不敢大意,身子一矮,马步下压,避开白骨骷髅的攻击。两腿换步,在方寸之间腾挪,灵活宛若猿猴。
左手握拳,右手竖掌,沉气蓄力,以霹雳之势从下到上,猛击身前一副骷髅。
随后抓住刁得一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空挡,顺势就地一跃,弹跳腾空而起,右掌从上到下,真炁运行,整个手掌膨胀一倍,如金似铁,爆裂猛打。
翻身稳稳落地,眼神如刀,神色坚毅。
而两具骷髅,一个被拳风冲碎,好似天女散花,骨头渣子碎了一地。一个躯体尚好,只是颅骨消失,显然是被一掌化成齑粉。
刁得一望着眼前宛若仙神的王道生,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背脊钻上,直冲头顶。
自己人知道自家事,刁得一自身其实并没有异人的手段,只不过是曾遇到个奇人,帮其做了些见不到光的事情,最后用家传的手段换得了这杆小幡,可以将活人变为白骨骷髅操控。
多年来他小心谨慎,也从未使用过这杆幡,甚至于上次被原先的台柱子,军阀强取了去也未曾展露,只是忍耐下来,重又拉起一个班子。
实在是今天已经到了绝境,不得不用,可没曾想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在眼前之人手中宛若纸糊,被其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畏惧之下,这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两腿之间一湿,裤腿口某种难以名状的腥臊液体滴下。
求生的欲望充斥刁得一的脑海,他毫无尊严的噗通一身跪倒在地,膝行上前。
眼睛凶光不再,上下眼皮一挤,如同演戏,眼泪鼻涕一齐流下,看起来凄凄惨惨,扯着嗓子哀嚎:
“好汉爷爷,饶了小的贱命一条吧!”
说着磕头如捣蒜,邦邦作响。
王道生还没来得及回话呵斥,台上的小花旦跌跌撞撞跑下台,指着刁得一,眼中含泪,嘴角却挂着脱离苦海的笑容,浓妆艳抹的脸上悲喜交加。
“苍天有眼,姓刁的你也有今天!真是苍天有眼。”花旦声音凄绝,杜鹃啼血。
“这位少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阎罗,饶不得。”一句话说完,花旦情绪起伏之下,身体脱力,站立不住,踉跄了一下。
黄狗及时出现在花旦身边,贴在她身边,撑住了她。
花旦一见黄狗,眼泪更加汹涌,梨花带雨:“我本名夏木兰,出身于梨园世家,自幼父母双亡,靠着在戏班之中帮忙,和兄弟杨青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