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给我来包烟。”在距离海景大酒店约一公里的一个自建房住宅区,曹安邦正在一间名叫富强士多的小卖部买烟。
这间小卖部设在一所靠马路边的自建房的一楼,面积大概30平方米左右,虽说是小卖部,里面的卖的东西品类还真够齐全,小到小孩子的零食,大到小型家电都有;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卖不出的。这个小卖部在当地是也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存在了。
曹安邦见没有人出来,于是便又喊了一遍。
“来啦来啦!”这时士多最里面的那扇门的门帘被掀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年龄大概五十来岁,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挺着小肚腩,留着个平头,嘴里叼着根烟,趿着一双人字拖向收银台那边小跑。
到了收银台,老板拿起扫码枪扫了一下,说道:“25块。”说完,半眯着眼吸了口烟,那烟灰挂在烟上足足有半个指头那么长,被他吸了一口之后又长了些许。
曹安邦在手机上拨出二维码,递给老板,笑着说:“老板,您这技术可以呵,这么长的烟灰都不掉。”
老板扫了二维码收了钱,放下扫码枪,右手食中两指夹住烟拿到柜台上的烟灰缸上抖了抖,说道:“老烟民,技术活,忙起来都没时间抖烟灰。”
“再来一瓶水。”曹安邦点了烟,并未离开,而是又买了一瓶水,拧开盖喝了一口,问道:“这士多就您一个人打理呀?”
“你看到有其他人?”老板回了一句。
“不请些工人吗?”曹安邦又问。
“嘶~请人不用钱呀?豆腐膶这么小的铺,自己一个都可以搞掂了。”老板吸了口烟慢悠悠地说道。
“那是,家里人不帮忙?”曹安邦继续问道。
“我家那狗子看不上这做销售的,有啥办法?哎哎,有完没完的?查家宅呢?”老板不乐意了。
“哈,您别见怪,我这人有时候好奇心来了就忍不住了。”曹安邦连忙解释道。
老板从收银台一侧的抽屉里抽出一柄大葵扇,一边扇一边说:“你要是扯天扯地扯蛋的我能跟你扯半天,但你别扯到我店铺的事,懂不?”
曹安邦连连点头应道:“是是,老板您对,您是本地人?”
“当然是。”老板说道,“我就纳闷了怎么这两天都有人来这问这些东西?”
曹安邦刚想接话,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一把声音:“老梁,中午咱一起开锅!”
“嘿,老蔡,你是弄到了些什么好东西?”老板乐呵呵地说。
曹安邦转过身,只见迎面走来的也是年纪跟老板差不多的男人——老蔡,比老板高半个头,梳着个中分,眼睛不大,哈哈笑起来能看到暗黑色的嘴唇里一嘴的黄牙;同样的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下身穿一条沙滩裤,也是趿着人字拖;左手提着羊排和羊腿,右手拎着配菜。
“一只羊腿,半边羊排,中午涮着吃。”老蔡哈哈地笑着说。
“行,拿到后面去,我跟你一起弄一弄。”老板从收银台那边走出来,走到老蔡身边帮忙拿东西,还不忘跟曹安邦说:“没啥东西买了吧?先不跟你扯了,我忙活中午饭去。”
“您先忙,我也有点事先走了。”曹安邦打了个手势后,走向了停在路边的小车。到了小车边,再看看士多里边,老板跟老蔡已经不在铺面了。
上了车,曹安邦拿出了戚晓琳给他的资料,又翻阅了起来,一边翻一边说道:“富强士多,地点没错,从那个老蔡口中称呼可以知道老板姓梁,梁富强是他应该也不会有错,问题是他明明不是本地人,为何要说自己是呢?”他拿起手机,找到了戚晓琳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心想:其实大概确认这里的情况了,还是先找他好了。决定下一步行动后,曹安邦便开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这位富强士多的老板叫梁富强,他就是梁捷恒的父亲。梁捷恒懂事的时候母亲就不在身边了,从小都是梁富强独力抚养长大的。梁富强为人随和,任劳任怨,这么多年都是靠自己一个人打理富强士多。由于和邻里关系不错,加上士多所处的位置也很好,因此生意也是一帆风顺,再加上他很知足,所以烦恼事也少。只是最近几年,梁捷恒毕业后选择了到沥海市打工,才对这个儿子有点微言。
至于那位老蔡,全名蔡伟民,除了他的老婆之外,关系最好的就是梁富强了;此人自家经营五金铺,铺里面的事一般都是他老婆负责,蔡为民平时就是到沥海市进进货而已,而一有空就会到富强士多这里跟老友闲聊吹水、吃肉喝酒,生活也是优哉游哉的。
此时,梁富强和蔡伟民正在士多背面的厨房里处理羊肉。这个所谓的厨房实际上就是在梁富强房子首层车库跟士多之间间墙角落圈出来的一个空间,车库入口就在房子西南面,而士多门口则是在房子东面;车库入口和士多入口都临近路边。
这时,蔡伟民问梁富强说:“老梁,刚才那人是谁?我怎么看他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