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知道黑市的价格飘忽不定,似乎有几股力量在长期操纵着。
但这个价格完全低过他们的心理预期,可也没办法。
只能把这烫手山芋赶紧脱手。
这一百二十八两的白银。
按一两十只鸡来算,那得买多少只鸡鸭牛羊啊!
这些钱足足是北齐县全县几千户人一个月的收入。
而拿隔壁强大的大秦来对比,他征战西秦的一年时间内死伤十余万,上下花的军费也就十二万两白银左右!
他们拿着这么多的钱,足够让他们过上一段视钱财如粪土的好日子了。
但正所谓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爽够两个月,就这样被他们全给败光了。
简直荒唐到离谱,离谱到不可思议!
但听了老二的提议时,死鬼虽然的确沉思了一下。
但她马上觉得行不通,就立刻打住!
“不行!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处都是戒严!”
“应该发生了大事,才如此如临大敌的!”
穷鬼这时拍了额头一下似乎恍然大悟,跟着懊恼的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在赌坊听说,衙门的捕快都已经调动了起来。你也知道那群饭桶了,无利不起早。”
“我猜测,可能刚调走了不少兵力,现在各地的绿林好汉都出来占山为王,应该就是扫荡他们。”
色鬼眉头紧皱,当听闻与自己思想不合的时候,连声截道:“不对!不对!”
紧接着,他也开始分享起自己在章台里头的所见所闻,以彰显自己消息来源的可靠。
所谓章台,也就是寻花问柳中最顶级的场所。那里的环境堪比宫殿,那里的姑娘出了名的多才多艺,那里简直就是个一掷千金的风水宝地。
章台虽好,但也不是平常老百姓消费得起的地方。
通常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才会慕名前来体验一把,什么叫做春宵一刻值千金。
但有时也有例外,比如像色鬼这样的客人,那些老鴇们见了也得两眼顿放金光。银子在上的观念下,又有哪个不是殷勤服侍着她们的财神爷?
她们还生怕照顾得不够周到,得罪了大财主呢!
反正都是出来工作就是为了赚钱,不辛苦哪得世间财,寒掺一点也无所谓。
这时,天已至下午。
但两人争得不分上下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像忘记了他们刚开始讨论的目的。
饿鬼饿得头晕脑胀,张大了嘴巴,嘴里嘀嘀咕咕的叫着,三人又像刚开始的那样吵得面红耳赤。
“好啦好啦!!都他妈的给老娘住嘴!听着都快烦死了你们这三个废物。一天到晚吵个不停,就不能有一次意见统一点的时候吗?!”
死鬼最讨厌他们这样,一点也不团结!整天吵吵闹闹,每次让他们出个主意一个都靠不住!
死鬼心里暗自骂道:“天底下没一个男人是靠得住的!我叶飞燕也不知道前世遭了什么罪,这辈子要受这么多的苦。”
但其实让她糟心的还不止这个。
因为封禁的缘故,本来约好的一个买家也爽约,导致买卖做不成了!
能找到这种财大气粗的买家,她是费尽了心思,这下全都泡汤了。
但幸好,她之前在阳城闲逛的时候,发现一名信使古古怪怪。
就在他的身上截获了一份关于庶族赵家的情报。当看到那封密函时,叶飞燕兴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原来知府大人跟赵家是有勾结的!
众所周知,赵家是大昭王朝的庶族,原本就被排除在王族之外。
但近年王族失势,太子也沦落到成为大秦的质子。为了让时局稳定,王族不得不请求外戚干政。
这一干,就二十年!太子去时十六,如今也已忘了容颜。
自此,忽然涌出了一批拥护太子的官员。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背后一定有人在幕后主使。原来知府王跃就是其中的一个!
而且早年为了打击反对的余孽,大昭还明令禁止官员结党营私、私相授受。虽然这些禁令到最后也成了一纸空谈,形同虚设。
但赵家却不一样。
因为他们才是戚族们潜在的威胁者,而王跃这时竟然还敢勾结赵家?
如此一来,王跃与赵家的野心已经路人皆知。
叶飞燕推断出,他们是想利用太子做文章,然后重新拿回失去的东西。她发现了这里似乎有机可乘。
之前,戚族总想找机会把那些眼中钉除掉,但就是苦无证据!
叶飞燕知道她可以借助自己庞大的人脉从中获益,甚至可以摇身一变,就变成人上人,从此不再过这种颠沛流离、孤苦伶仃的生活!
“……”
这时三人看着老大的脸色由怒转平,还略略一喜,他们也感到诧异非常。虽然知道老大没再生气,但依旧哑口无言一声不吭。
叶飞燕不愧是四鬼的老大,她的一席话竟就一下镇住了这三位江湖的高手!
因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要是老大生气了,他们的财路就会断了,什么女人、美食、挥金如土的日子,通通都将不复存在。
人所共知。男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绝对不可以没有钱。一旦断了财源,大部分就成了废物。
他们跟女人不同,她们可以不用愁,只要嘴一张手一伸,就应有尽有了。
所以他们乖乖的闭上了嘴,就像是个乖宝宝的一样啊都不敢啊一声,只能紧紧的瞪着那片薄弱的身子,静静的听着发号施令。
看着那道美艳动人的姿色,就算再望她个十年八载也都一样让人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但他们的目光却不敢有半点的低俗。
因为他们不想死!不想含恨而死!
更不想因为逍遥快活的时间太过短暂,而饮恨而死!
叶飞燕已经有了打算,但要撇走这三个笨蛋也不容易,而且生意也谈崩了,更无法说服他们压下怒火。
万一三人发起癫来她一个弱质女流就会很被动了。
叶飞燕目光一转忽然想起一件趣事,她清了清嗓门柔声道:“老娘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你猜看到了什么?!”
“英俊的公子哥们?”穷鬼反问。
他对老大的语气虽然很客气,但心里也是急得火烧。既然老大要问了,他就得回答,答错了还不行,真拿她没办法。以色鬼对老大的了解,她只会对相貌儒雅的男人有意思。
她既然都这么问了,还能有错?
“不是。”叶飞燕眉毛微微一翘,嘴角一笑,轻声道。
她对老三的出言不逊早已习惯。
何况他也没有说错,她就喜欢俊美的男子又怎么了?不行吗?!
女人就该为自己的幸福争取。
叶飞燕是一个有原则的女人,她在对待人与事物竟然做到了泾渭分明。
事业归事业,喜欢归喜欢。两者在她的心里都安排了各自的位置。
她认为她能处理好,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冲突,但若要问她两者之间只能选一个时,她会毫不犹豫的遵循内心——她喜欢。
谁让女人天生就是个爱纠结的小公主呢?她们总想渴望选择一个最好的。所以叶飞燕至今仍是未嫁。
但在这个年纪还未嫁出,恐怕在整个大昭王朝里也是独一份的稀少。
可叶飞燕是什么人?
她根本就不理会那种世俗的眼光,因为爱就要轰轰烈烈的去爱,恨也该是如此!所以被她记恨上的男人是最凄凉的。
不过,当她需要接受的时候,她就学会接受。
就像现在,她要跟着这三个男人成日混在了一起,做着天底下最轰动的事情,一副江湖儿女豪气干云的气魄,俨然不输江湖上的任何一位好汉。
在她的带领下,西乡四鬼从此在江湖上崛起且臭名昭著。
叶飞燕见他们猜了几回也猜不着,心里更看不起他们,因为太蠢了。
“马车。”
她终于把答案揭晓了,可换来的却是一双双的白眼。
马车,这算什么东西?
充其量不就是稍微有点家财的富豪,出行时的行头吗?这又怎么了?
叶飞燕知道这帮蠢货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要是真就一辆普普通通的,她叶飞燕会看得上眼吗?真笨。她接着形容道:“两匹骏马,两名江湖中的绝顶高手。而且马车的装饰,还十分的雍容华贵。”
虽然叶飞燕知道这车厢内的人,一定身份显赫,可这么显赫的人却又这么低调,实在不同寻常。但她也想不出来,这种反常究竟是什么缘故。
所以她也不将情况说得清楚,只是将自己看见的情况描述一遍,让三鬼他们自己做决定!
万一扑了个空,也不能算她的。
正如叶飞燕所想,那三鬼头脑着实简单。
他们听闻老大一解释,三双眼睛顿时大放金光!
他们猜想,能有这种配置不是土豪劣绅,那肯定也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光是养护两匹骏马的花费就已经不少,而且车厢的装饰还雍容华贵!
在大昭,等级制度是非常的森严。如果使用的规格超过了身份的最大权限就会被视为造反,甚至会有抄家的风险!
这也解释得了,为什么北齐县县令刘定山在面对突发事件时,他会无能为力了。
三鬼得知来了条大鱼就决定将车厢里的人绑架,然后索取巨额的赎金!
因为这种人的命,非常值钱!
穷鬼越想越高兴,他的赌债这下有了着落,便兴致勃勃的催促道:“老大,你还坐着干嘛啊?走走走,赶紧给我们带路!我倒要看看那个家伙能给咱们四鬼,生出多少锭银子!”
他们三人,顿时又将期盼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位,永远都不会让他们失望的老大身上,就像在等她的一声令下一样。
期待与兴奋以及将要成功的喜悦,此时已经在众人的脸上呈现。
但这时,叶飞燕反而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就真的为他们带路。
这种反常的行为,却引起了穷鬼的多疑!
因为老大每次都会在这种时候,狠狠的讹诈他们一笔,来争取最大的收益。
这次,她却没有故技重施,实在可疑!
穷鬼疑心生暗鬼,终于停住了脚步,喊道:“慢着!有些不对!”
但色鬼早已色迷心窍,为今晚的赴约已经急不可耐,这时却被老三这么的当头一喝,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下。
他觉得穷鬼的话好像说的没错,是有点不对。
但他却说不出哪里不对,顿时心情更加烦躁了起来,还催促道:“这回又哪里不对了!现在是发财啊!赶紧走啊!再磨磨蹭蹭的,人家马车可不等我们!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真气!”
谁知,比他们更急的家伙居然是老四!
别看他一身赘肉活得像只肥猪似的,可他的轻功却是四人之中最好!当他听到动身之时,人就早已跑在了前头。
虽然体重与猪无异,但脚下的步伐竟然凌厉非常,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而且叶飞燕还坐在了他的肩膀上!就算如此,他依旧能健步如飞!
饿鬼之所以饿,正是因为他的力大无穷。
他消耗的体力越大,自然就要吃得更多!!
色鬼眼看老大与老四都快跑没影了,他又重新迈开步子,扭头对着穷鬼骂道:“你个白痴,就一个人在这里慢慢想吧!我可没空与你发神经!你再不走,我们连你的那份也分了!”
“你敢?!”穷鬼一听顿时脚下生风的追了上去,追上了色鬼时,他还不忘厉声质问道。
西乡四鬼沿着溪水一路飞奔,生怕马车飞驰错过了时机,路上不敢怠慢。
他们转眼来到树林,但这时听到了一些吵杂的厮杀声,有男有女,好不热闹。
叶飞燕坐得高看得远,一眼就看见几十米开外有十几个官兵围着一男一女。
而且那名男子满身是血,看来受了致命伤,大概命不久矣!
可他却在保护身后的一名少女,看衣着不像平常人家,但也不像千金小姐,她究竟是谁?
就算阅人无数的叶飞燕,一时也看不出那个身穿白纱丝裙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但她知道,一个女人有被人保护的价值时,说明她的确很重要!
她来不及深思就拍了拍饿鬼的肩膀让他停下,把自己放下。
因为杀人越货的事情,不属于她的工作范畴。毕竟她是个柔弱的小女人,这种血光之灾让她看了会感到难受。
这时,色鬼与穷鬼被老四抛得远远的,被迫运起了真气才追了上来。刚一追上就见饿鬼把老大放下。
穷鬼就疑惑道:“怎就不走了!”但他刚把话说完就马上明白了,因为远处的打斗声,已经传到了耳中。
色鬼这时也懊恼道:“糟了!我们还是来迟了,被人捷足先登了!”
“都他妈的怪你!”
“我…”
穷鬼正想粗口成章,却被老大截住。
“好啦别吵了!你们烦不烦啊!一天到晚能不能安静一点!”
“……”
三鬼看老大的手势,示意他们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顿时也不再说话了。
因为这个时候,就该由老大开始安排,部署工作。
“老三老四,你们两个武功最好,怎么看?”
叶飞燕想通过穷鬼与饿鬼的江湖阅历来评判对方的实力,从而制定计划。
穷鬼抬眼看去心中猛然一颤叹道:“好厉害的身手!那金刀客绝不是等闲之辈,说他是绝顶高手也许过了,但恐怕在江湖中也应该是赫赫有名!”
穷鬼之所以猜测而又不确定身份,是因为距离百米太远看不太清所有人的面貌,所以从服饰与行为举止来找寻线索。
只见一人手持金刀正顽强的顶着一大群的官兵。
那人以一敌十,甚至还要时不时的兼顾身后的女人不让官兵触碰到她的分毫。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官兵发生哗变,但眼前的事实却不由得他不相信。
很明显,这群官兵不是劫财就在劫色!但是……
穷鬼收回目光,转向叶飞燕看去,认真道:“金刀的家伙真的很强!!恐怕我跟饿鬼两人,才能压制!”
叶飞燕听闻,顿时惊骇绝伦。
因为四鬼的实力也不小,犯下了那么多的大案,官府衙门也拿他们没点办法!
衙门里头的捕头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好处他们就不怎么卖力,除非上级督办下来,那么有些实力的人为了邀功,其实也是不弱的。
另外,江湖上也有不知死活的蠢货上门挑衅,想打败他们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到头来却把命给丢了。
而这些战绩都是饿鬼一人就能解决,如今却听到这种评价?!
她扭头看向了饿鬼,见他也没有任何的辩驳,心里更是难以置信。
她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他都满身是血一个快死的人了…”
未等叶飞燕说完,穷鬼继续说道:“不!身上的血大概不是他的,他或许是疲惫,但似乎没有受到重伤。
另外,能请到这种高手做保镖的人,也不多见!看来老大,你这次又押对宝了。我们今晚可要发财了,呵呵!”
穷鬼言之凿凿。
他已经打算让那群官兵耗死那个刀客。
剩下的官兵,他们三鬼联手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收拾干净,最后坐收渔人之利!
所以他高兴的笑了。
色鬼一听也脸色大喜。
他赶紧出主意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就算绝顶高手,也不可能打得过十几个官兵!就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然后我们出去捡现成的。哈哈哈!”
没想到两人平时吵吵闹闹,但在关键时刻他们想的坏主意却是那么的如出一辙。
叶飞燕也觉得色鬼的办法靠谱。
但她转念一想感觉有些不妥,就又眼向战场望去,观察了一阵,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因为这时,从她视角的左边突然冲出来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服装绚丽,儒雅得像一名翩翩公子。
好俊的男子!叶飞燕心中惊骇。
他的英姿,就连叶飞燕也不常见。她居然看得入迷还眼放金光。
就在她发愣之际,那男子朝着一群官兵的方向冲去,已经来到了阵前。
只听道:“住手!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梁城王族赵家动手?我现在命令你们赶紧混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要是追究下去,一定将你们满门抄斩!”
梁城?王族?赵家?!
四鬼听闻,脸色煞白。
刚才兴致勃勃的心情,顿时就冷却了一些。
这三个名字还有谁能比西乡四鬼清楚?!
他们就是在西乡混得风生水起、混得出人头地,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赵家,到底意味着什么?
叶飞燕当时虽然猜到车厢内绝对是个贵族,但却没想到竟然是王族!
因为他们行装实在是太过低调了!这低调的行装都让她信以为真了,认为他们只是普通的贵族而没敢再往上去想。
所以,就算见识多、人脉广的叶飞燕也不曾听说赵家有人要来这种破地方办事。
一般的人能把这行人的身份想到了高高在上的贵族都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大昭律法规定:对王族不敬、动粗、以下犯上等,处以五马分尸;杀害王族,处以诛连五族。
可是巧了,叶飞燕本来就孤苦伶仃,这倒没什么包袱。她忽然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她舔了舔冻得有些干涸的嘴唇。她想,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一双柔软温润的双唇替她滋润,那该多好啊!
不过,叶飞燕还是以大局为重。
因为她掌握了知府与赵家勾结的罪证,又想摆脱三鬼的纠缠。
那么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但她却不知道怎么来说服这帮人不计后果的动手。
色鬼听闻赵明辰的自报身份后,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有气无力道:“唉呀这下可就麻烦,赵家,老对手喽!害得大家空欢喜一场了!”
穷鬼也在一旁急得直骂娘。
唯独饿鬼张开大嘴,饿得口水直流。
看来饿鬼已经饿得头昏脑胀,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叶飞燕拍了拍饿鬼宽厚的肩膀,故意试探道:“撤吧,算老娘倒霉了这回,出门没看黄历,头头碰着黑了今天!”
可是饿鬼嚷了一声“饿饿!”,他竟就赖死不走了。
叶飞燕心中暗喜,但面露愁容,也无奈道:“没办法啊,咱跟赵家打过几次交道,你也深有体会的啊,他们怎么可能只有一个高手就敢出门?恐怕还有两到三个!”
“怪不得刚才老三说这高手不同寻常,我也纳闷了,这下算是明白啦!”
“还不走,想等他的援兵到了,连我们也一同收拾吗?老娘可不想陪你们客死异乡啊!”
色鬼听闻也不得不咬了咬牙,违心的奉承到:“老大说得…不无道理……”
俗话虽然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明显现在刀有了,但色倒没看见。他当然选择保命要紧了。可他又想到琴湘姑娘……
要是今晚爽约不见,那真就变成了如穷鬼所说的那样!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结局,眼下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了。例如:把琴湘从燕春楼劫走,但这样会不会让她看不起自己?
就在色鬼陷入左右为难之时,穷鬼也因为悬在头上的负债而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心里也在挣扎。
但他最后却想,现在只不过是来了个王族他们就撤,世上哪有看着已经到手的鸭子飞走的道理?!别说王族了,逼急了他就算大昭皇帝来了他也敢照样下手!何况只是区区一个的庶族?
穷鬼的武功虽然不如饿鬼,但他也不弱!如今在敌弱我强的形势中,底气自然更加充足。
穷鬼的脸上已经显出焦虑的神情,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欠了多少的赌债,欠的又是谁人的账。
竟然让一个江湖赫赫有名的大恶人,也会想着老老实实的付账?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宁愿甘愿冒着诛连五族的风险也要把钱还上。
穷鬼见老大有意要撤,就更加心有不甘。他赶紧拦住,还扯开嗓门嚷道:“来都来了!别走这么急啊!”
“不如再看看情况,何况我们跟赵家有仇,现在不就轮到我们,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
“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既可以出气,又还可以敲他们一笔,金银珠宝、荣华富贵,现在就唾手可得!你要走就走,我跟老四不走!”
色鬼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何况少了老三老四他也成不了气候,但他仍旧装腔作势道:“你你怎么跟老大说话的!要不是老大带路,有你什么屁事?”
“放你娘的狗屁,我骂的是你!别扯老大身上,老大才没你这么蠢!”
叶飞燕这时想到了一个妙计。想来一场浑水摸鱼,将王族解救于官兵的包围之中,然后她就可以摸清楚这群人的真实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