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一脸迷茫，“什么‘相眼残蜕’？”

程此时第一次说话，“在电话里，你告诉我，你拿了一颗有六百年历史的石头。你拿走它之后，封印塔就消失了。”

何野想起来确有其事。当时自己还保证，马上把文物还回去。何野的气顿时消了一半，说真的，她死里逃生之后，把这块石头给忘了，“……溺水的时候丢了。”

“和手机一起丢了？”

何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个文物，很贵吗？”

“算是吧。”程露出那种两人最开始相见的那种淡漠倦怠的神色，“毕竟是六百年前的古封印，我们也查了一阵子才大致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吴部长适时插进话来，“虽然古代没有对‘相眼’做精确分类，按照目前的国际评估标准，‘相眼’可以排进A级以上遗物。”

何野被一大堆没听过的名词砸的晕头转向。

“是很重要的国家资产。”吴部长掷地有声。

哦，是说自己弄丢了宝贵的国家资产，何野很难不怀疑自己正在被PUA。

程看了吴部长一眼，她好像在安慰何野，“不过那不算‘相眼’，只是它的残蜕而已。虽然还有效果，但是也不会像原来那么厉害了。”

原来你俩商量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何野沉默以对，准备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就算只是残蜕，也可以划进B级遗物，遗失国家资产，理应按原价或对应等级遗物赔偿。”吴部长乘胜追击，“松蓝，把遗物价值兑换表拿给何小姐看看。”

程笑了笑，“不必了，何小姐可能不用赔偿了。”

何野：“？”她对着程挑了挑眉，精确地传达了意思：“大棒还没打就要给枣了”？

吴部长和杜松蓝的表情都微微一变，看起来他们还没排练过这一部分，一时接不上这个戏。

“洪水稳住后，协会立刻派人去搜索所有残蜕，高等级的残蜕在未封印状态下能量波动是很明显的，现代装备在5公里范围内就能探测到，我们找了东滨范围的每一寸土地，但是没有找到‘相眼残蜕’，包括你身上。”程看着何野，语气相当诚恳。

“我们只能猜测，是你想办法把残蜕藏到了湖里，导致东滨的暴风雨远超预测，如果是这样，你大概不会实话实说。”程叹了口气，“所以抱歉，我们为了得到真相确实不太温柔。”

“但是一切调查都显示你没有能力可以隐藏残蜕。说真的，你这样的普通人也没办法破除古塔封印，所以你关于怎么拿到了残蜕，组织内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你背后有其他组织帮忙。”

何野大概听懂了一些，她郁郁不乐地说，“我只是个倒霉蛋。”

“是吗？”程指了指单向玻璃，“我原本也不相信巧合，直到刚才——你用能力看到了我们。”

“哦。”何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莫名其妙就突然开了透视，但是为什么是刚才？明明她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扇窗户。如果是透视的超能力，这延迟也太高了吧？

吴部长和杜松蓝神色各异地沉默着。他们似乎也不明白程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