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司内,严老并未像往常一样品茶,静静的听着沈月的汇报。
“有没有调查出秦铭的身世?”
“并没有,执法司的同僚暗访了方圆五百里,都未曾有人见过他,抓捕牛妖的兄弟们也确信此人是从天而降。”
严老举起茶杯的左手竟如同枯骨,很是渗人,沈月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言,显然她是知道此事的。
“师父,此次莲花村之行,您怎么看。”
早在沈月归来时,便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进行了汇报,突然的走水,两人还未斟酌此事。
“从你们带来的牛首来看,并非普通妖族,文殿也未曾查到此妖的来历。还有天空上的出现的巨大画卷,多半与那场大战有关,你确定秦铭昏迷了么?”
等待许久都未曾听见回话,转身之时才发现沈月的脸颊已经通红。
“月儿?身体不适?”
听见师父的话,前者才从不堪入目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不...不碍事,师父,不曾确定,秦铭自己说的,其他人都昏迷了,不曾有旁证。”
茶杯在桌上旋转,杯中茶水紧贴内壁却未曾溢出,严老盯着其中的小漩涡,眉头微皱。
谎言么?...击杀此等妖兽大功一件,没必要藏着掖着,除非是为了隐藏什么,无论是什么秘密,一定比此等功劳价值要高。
“这小子!”
“师父,他真的不是妖族派来的奸细么?”
沈月内心还是相信秦铭的,并不是因为看见了不该看见的,而是女人的直觉。
“据胡凯的回报,这小子有舍生取义之心,而且堂而皇之与几只大妖交友,此次击杀牛妖又有功,应当不会是妖。况且镇妖司走水,其他人多少都会慌张,或者好奇查问失火原因,而这小子神色坦然,明显就是知道什么!”
“徒儿这就叫他回来问话!”
“不必了,到了时间他自己会说的,况且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
言罢,严老缓缓起身,苍老的双眸带着审视注视着沈月。
作为长辈,子女的一言一行都在眼中,不是不问,只是不想问罢了。
“师父,徒儿刚才走神是因为...”
“不必说,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要放在心里,特殊的时期,他会成为你活下去的动力。”
沈月自小便是孤儿,父母命丧妖兽口中,严老将其养大,心思单纯的她从未想过欺瞒师父,故而急于解释。
女孩的心思,严老又岂能不知,脸上的那一抹红晕代表着她真的不是一个孩子了。
阁楼之上,微风吹动着苍老的身躯,年迈的身姿目送着青年的背影。
“希望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未来的人族还得看你们。”
抬起左手枯骨放在月下,带着岁月的叹息声响起:“不知还能战几回......”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伴随着鸡犬吠鸣声,秦铭悄悄的推开了院中东边小屋的门。
目的很简单,偷窥独角牛。
“牛魔王!起床了!”
抬眼望去,被褥整齐,屋内一尘不染。
跑了?
“秦爷,你找我?”
秦铭回头,一双硕大的鼻孔正对着自己。
牛魔王自小便是在山林中长大,不知父母是谁、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