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积古的老人,偏居在一隅天地。世人遗忘了我,清风明月倦看了我。直到一个身穿缥青长衫,头戴莲花冠的男子来找我。我随他下了山,扰红尘。
----------------------------------------------------------------------楔子
“道长,求求您帮帮我!”
男子跪在地上,以头叩地。
我拿过他递来的物什细细端详。
一个镌刻鸳鸯纹的铜铃,因破损而残缺不全。铃铛内一只黑虫,安静地躺着,并不跳跃扑腾,没有一点声响。
这是一只响蛊,死了已多时,周身一圈淡淡的黑雾。
响蛊雌雄一对,彼此回应。一蛊撞击铃铛,另一蛊必有感应,同样撞铃。一蛊死,另一蛊亦无生。
云舒求我帮他找持另一只响盗的人。
“道长,求您帮我!只要您帮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道长,只有您能帮我了!”
男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肯起来。
“我求了许多人...”
他眼里的一丝火苗霎时熄灭,变得空洞虚无。一瞬,他像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咚咚咚地拼命叩头。他的眼眶微红,紧抿着唇,绝望而又倔强。
可这是一只死蛊。莫说以我的修为,就是道行比我高上一倍的人来也束手无策。
我还是随他下了山。
蛊虫已死,此线索已断。但蛊虫周身氤氲的黑气绝非寻常,乃是能量十分强大的邪气。
我取出金钱剑,剑尖直指响蛊,口中念诀,施展牵引术。响蛊俯近的黑气稀散开来,渐渐凝聚到金钱剑之上。所有黑气转移之后,金钱剑剧烈地极动,发出铮铮的声响。倏尔,金钱剑大幅地抖动起来,剑身摇晃不定,直至指向西北。
我与云舒顺西北而行,来到了一个小村落。村庄倚山而坐,一条河从中穿过。
村庄中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就连畜舍也早早落了锁。此时,太阳尚在西方的山头,天光大亮。距离完全天黑,仍有一个时辰。
云舒接连敲了几户人家,都没反应。
“道长,奇怪地很,这些门上贴着年画,场地里堆着柴火,明显有人居住。”
“可,怎么一户都没反应。”
沿着河的下游继续走,剑的振动愈来愈猛烈。
“敲这家。”我们来到位了最下游的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