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一分都不能少。”
对于赌徒而言,刚才的失了头彩不是个好兆头,意味着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很不顺。
虽然彭远也是个赌徒,但这样的教训却被更大的利益被遮蔽了。
他接近嘶吼地低声咆哮着。
“敢不给,我就把你敲诈的事情,捅到派出所去。”
彭远的脸上带着自信而又有些接近病态的笑容。
他看起来,对这件事很有把握。
说起来,两人算是互相敲诈了,彭远自己还比沈默多出一桩贪污受贿的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
在几个月前,他彭远是开宁一中的班主任,即将升任副校长的红人,家里存款不少。
而沈默呢?只是个高三的学生,出了成绩好点,家里接近赤贫。
彭远不会为了十万块就冒着被沈默举报的风险。
那样,锒铛入狱之后,权力,地位,金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现在,是同样的道理。
“你也不想尝尝坐大牢的滋味吧?”
“哪怕能拖着我一块。”
说这话的时候,彭远是那么的自信,却又很符合逻辑。
相比于现在的沈默,他的这点资产和地位倒是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以己度人,彭远不相信,沈默混到如今这个程度,还敢和自己自爆?
他是烂命一条,无所谓的。
彭远的嚣张写在了脸上,可沈默依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习惯性地打量了下彭远的浑身上下。
这条街本就偏僻,现在正是晚饭的时候,就更没有什么人。
像小县城里这样的街道,在2010年,就更加没有什么监控摄像头了。
出来的时候他看过,彭远的手机放在了餐桌上,夏天的衣服都很清凉,这中年老男人上身背心,下身短裤,排骨般精瘦的躯体,一眼能看到底。
意味着,彭远并没有什么录音或者录影的设备。
那就没事了。
砰!
电光火石间,沈默又是一脚踹过去。
猝不及防的彭远完全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锒铛入狱的把柄被自己死死抓在手里,沈默还敢这么大胆。
势大力沉的一脚,先是把没有任何防备的彭远踹出去一米多远,随即,腹部的剧痛袭来。
彭远的身子像虾一般地弯曲起来,血液循环受阻之下,脸色涨得通红,也活像个煮熟的大虾。
这算什么,我的虾系老师?
沈默气都没喘一下。
过了几个月,他的身高又长了一些,几个月前还需要蓄力做的一些事,现在发动起来,可谓是更加的得心应手。
比如,踹彭远。
“你…你疯了吗?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彭远捂着肚子,比之记忆中更加剧烈几分的疼痛如潮水般连绵不绝,让他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他完全想不通。
沈默这是疯了吗?
要知道,他的把柄正在自己的手上,是足可以让这位年少得意的大老板,蹲上好几年大牢的证据!
还有。
火锅店后的街道实在太过僻静,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似乎完全没有人能听见。
彭远的心中暗暗有些后悔。
这本是他为了敲诈沈默的事不外泄才特意找的地方,主打一个没有人。
可现在,回旋镖来了。
他甚至连呼救都没人可以听得见。
彭远恨不得早把这银行流水账单交给警察,还省得再挨这么一脚。
“你报警啊,我在这等你报。”
沈默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连上面积攒已久的灰尘都懒得擦。
他完全没有理会彭远的威胁。
抽出一支烟,再加上限量版的zippo打火机,叮。
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