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的焰火还燃灼在焦黄的土地上,车履的印记犹如深深地裂痕烙印在此。
两个孑然的身影在猎猎作响的偃旗背后,慢慢俯下了身躯。
荀繇(yáo)伸出一只白皙的手,随之探到了一个倒地的甲士的胸口上——“好凶恶的刀法。应该是甘宁军中的奋威刀法,才能使甲胄这般裂开。”
说话的年轻人穿着一袭儒生的衣袍,二十左右的年纪,面容瑰丽,眼神却十分深邃。他的腰间挂着一只书简。一块绣帕。
“荀繇,如今阳谷之战已过去数月,虽然烽火已熄,但这是疆场,还是有些危险,为何你还是执意要来这里呢?”年轻人身边,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询询劝道,虽然眼看年纪并不比他大多少,却实在是长得老成了些,已有持重之态。
“我知道,秦季。”荀繇回头,“只是我想到,这些将士死在战场之上,没有人给他们收尸,实在可怜,我们今日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尽些许心力,希望我大魏将士的英灵,能够有所慰藉。”荀繇颔首,幽幽眼波又流转到了眼前的甲士身上,“另,我为寻得抵御奋威刀法之计,夙兴夜寐已有三月,甘冒不讳,,不容易有了破阵的希望,又怎么可能因怯弱无功而返呢?”
“你难道就不怕这里的流寇吗?”秦季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不停下帮扶的手,兀自走向一边,“哎呦!”
忽听一声惨叫,秦季的眼神瞬间变得恐惧了起来,他跌坐在几个士卒的身上,“血……”眼前直指青空的铁戟,在秦季眼中犹如魑魅的魔爪一般向上天控诉着不公,秦季只觉周身都充斥着血腥之气,耳畔传来阵阵战将厮杀的吼声,血色和硝烟遮蔽了头顶那一缕微光,令他忍不住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