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夜离泽回了沁澜居,却没有看到凌婉舒,便又心灰意冷地回了书房。
楚宥寒见夜离泽还在书房歇息,便给夜离泽留了信。
凌婉舒掀开马车的车帘,望着外面定都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她即将要回盛都了,不愿意再留在太子府中了。
她最开始也只是认为夜离泽光环强大,这才对他百般温柔顺从,对这场婚姻以及他都十分满意,不曾想原来来了西越还会有这样的事,正如西越皇后和萧小姐所说,她除了有一个东乾公主的身份,什么也帮不了夜离泽,萧小姐能给他的,她给不了。
她在这儿生活了一年多,此刻只想换个地方冷静冷静。
心,莫名地泛起一阵疼痛。
~
马车刚驶出西越的定都,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然而,楚宥寒和白宗卿依旧骑马在最前方,还命令车队的速度加快,因为他们预感,后面之人乃是夜离泽。
夜离泽骑着马,停在了楚宥寒和白宗卿面前。
车队随之停滞不前。
夜离泽策马到第一辆马车前面,楚宥寒和白宗卿紧随其后。
“你来作甚?”楚宥寒率先开口问道。
“我来接婉舒回去。”夜离泽说罢,便跳下马朝着马车里面说道:“婉舒,你为何要回东乾?昨日之事我已经处理妥当,顺宁尚还年幼,你当真要撇下他回东乾么?”
他企图以情动人。
夜离泽说话之时,声音都微微颤抖。
马车里面迟迟没有回应,夜离泽作势欲要进入马车。
但楚宥寒和白宗卿又怎会应允?
白宗卿拔剑出鞘,剑横在他的脖子前方不远处。
夜离泽看向他。
“马车里并非只有安宁一人。”白宗卿提醒道。
就在这时,凌舒妍掀开马车车帘,便瞧见那明晃晃的刀刃,吓得花容失色。
白宗卿见她出来,赶忙收了剑。
凌舒妍下车,对着夜离泽说道:“太子殿下,姐姐说,顺宁并非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她想回东乾静一静,不想见到与您有关的一切,她确实是自私的,自私到只想顾及自己的感受,所以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再追来了,等姐姐冷静好了,自会回来。”
凌舒妍话音刚落,夜离泽已然明了,心脏猛地抽痛一下。
几人都未曾注意到,后面夜离泽的马不知为何开始双眼泛红,呼吸粗重,浑身的肌肉紧绷,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显得极为不对劲。
白宗卿眼疾手快,长臂一捞,将凌舒妍捞上了自己的马,紧接着避开了冲过来的夜离泽的马。
夜离泽这才回过神来,再看自己的马,已然倒在楚宥寒的马旁边,口吐白沫,四肢还在不停地抽搐。
他震惊不已,心中尚在思索究竟是何缘故,便听到了白宗卿提醒的话语。
“太子殿下,你的马似乎有些不对劲,幸好没有伤到舒妍,你还是快回去查查吧!”
夜离泽全然陷入了迷茫之中,他丝毫不知自己的马缘何至此?
毫无半点征兆,亦未发出丝毫声响,唯有肉眼能察觉到那明显的异样,仿佛是被人下了药一般。
对,下了药!
“好,不过我要把婉舒带回去!
婉舒,跟我回去!”
夜离泽说罢,又转过头看向马车,手搭在了马车壁上,紧紧抓着,指尖已然泛白,但是他决不能让婉舒就这般回了东乾!
“太子殿下,你莫要逼迫至此,我姐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凌舒妍这时也皱眉提醒他道。
马车内的凌婉舒,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确实很自私的,只想顾着自己的感受,以前她会顾着夜离泽,顺着他,现在她只想顺着自己了。
她没有回答夜离泽的话,开口也只说了别的。
“宸王,白世子,我们快些赶路吧,不然在十九之前赶不回盛都了。”
“好。”
两人齐声应道,白宗卿扶着凌舒妍坐稳,策马到楚宥寒身旁,命他们整顿一下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