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妹的精神状态堪忧,属于怪物的她们,早已是处于混乱状态,前言不搭后语。
那句忠告更像是自己内心的呢喃,当顾澄鸢追问缘由时,她们又莫名笑出声,在屋子里翩翩起舞。
尖锐的笑声层层回荡,由于要回张雨那通风报信,四姐妹不能在屋内停留过久。
顾澄鸢轻叩桌面,吩咐道:“你们顺便帮我看一下其他人的情况,就这间病房的另外四人。”
无论是死是活,另外几位主播的消息也能成为关键线索。
“没有问题,不管是打听什么消息,只要交给我们,没有得不到的。”
四姐妹自然应下,几位双面间谍称一定完成任务,唱着不知名的歌谣离开了。
直播间叫嚣的观众已经没影,嚷嚷着打钱现在却没动静,其他人跟着讨伐。
【所以打赏呢?怎么总是有这种人,主播也是拿命去拼的啊,虽然我知道有些人不把主播的命当命,但你们也得适可而止一点吧?】
【真服了,虽然我从不打赏,但说过的事情得做得到啊。】
【懦夫!装死!】
【主播好帅啊,游刃有余的样子真的很有骗子风范,现在关注应该是老粉了吧?】
【这几天我一直在看,需要赚的钱也很少,感觉马上就能出去了,期待你下一个副本哦!】
在观众的声讨下,那位叫嚣的客人也将打赏奉上.
20枚世界币,全部上交给公司,再加上晚上操作带来的零碎收入,共计31.
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
或许是即将赚取规定的数额,翌日顾澄鸢便选择赖床,之后又趴在窗户口打哈欠。
谢烛暝换好衣服:“那我就先出去了,亲爱的你这么休闲可以吗?”
所需要赚取的钱和商业价值与人设挂钩,谢烛暝为万众瞩目的大魔术师,期望值自然更高。
若是顾澄鸢没有记错,这家伙曾说过天文数字,是要赚多少来着?
好像是七位数。
另外四位也是三位数到四位数之间,同其他人相比,顾澄鸢的确有休闲的资格。
“嗯,你先去吧,我要继续吹吹风。”顾澄鸢眯着眸子,微风吹起鬓角的发丝,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收起爪子。
顾澄鸢的想法也极为简单,白天的医院可是他亲自探查过的,没有一丁点危险。
白班与晚班的医护似乎从不交叉,就算问起也是缄口不谈。
他们对四位主播的失踪更是习以为常,在纸上记下几笔后便离开病房,从头到尾垂着头。
失神的模样像是电影里被吸取精气的人,走路摇摇晃晃的,对话也是反反复复几句。
就算费尽心思探查,顶多是让直播间人数下降的速度减缓,并不能起到作用。
观众更是在直播间发牢骚,想催促这位佛赶紧动一动,但顾澄鸢主打一个叛逆。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回话再次穿上大师的伪装,行动却是懒散的。
慢悠悠转了一圈,在住院部一层有家蛋糕店,回想起谢烛暝所说的甜品,抱着怀疑的心态,顾澄鸢朝屋内走去。
虽然清楚他们原先肯定有瓜葛,无论是刻意的视线,还是殷勤的态度,都不像是对陌生人所为。
自然明白谢烛暝此人满嘴谎言,断不能听信一句。
但...
那句半夜在冰箱前蹲守,还是让他有些许在意。
经过顾澄鸢的尝试,草莓口味果然是世界上最完美的。
不容置疑!
顾澄鸢的眼睛倏地变亮,勺子挖布丁的速度也加快,配上那张严肃的脸,像是突然察觉到端倪。
【什么什么,是主播发现什么了吗?】
【我懂了,绝对是医院的食物有问题,我看了大部分主播的内容,槟海医院很邪门的,前期根本没有贴脸杀,却能持续降低san值。】
【的确是,很多老主播都在槟海医院失利了,这里确实蛮凶的,哎哟,可怕。】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注定覆灭,你们没有去查看对应编号吗...不过我也好奇,主播可以说说线索吗?】
线索,什么线索?
顾澄鸢懒得骗观众,两指夹着勺子,腮帮子里还在咀嚼甜品。
“没有线索,我只是在品尝甜品,你们那没有吗?”
【......】
【散了散了吧,这里有人根本不想赚钱,我要和公司举报有人消极怠工,知不知道你是公司的商品,搁这摸鱼呢?】
【主播你...唉。】
【不得不说主播心态真的好,他队友都急得团团转了...】
观众一阵无语,可奇怪的是人数却没大幅度跳水,可能他们也被顾澄鸢特殊操作所惊到。
想要瞧瞧这位大爷究竟能整出什么活。
顾澄鸢拿着饭票的钱狂吃一圈,经常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弹幕纷纷刷着自己是不是来错频道,寻思这也不是吃播,怎么桌上摆了一堆食物?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顾澄鸢琢磨着。
落日的余晖洒在槟海医院,远处的海浪一阵接着一阵,白日的喧嚣终究是错觉,夜幕来临之际,暗处的怪物开始蠢蠢欲动。
顾澄鸢边走边整理衣领,作为大师,他要时刻注意衣着打扮。
病房门被徐徐推开,此刻正好是黑夜与白昼的交界,最后一束光被吞噬,所有人正坐在各自的床上,等待最后一位。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王浩失神般重复着,他的双眼空洞无神,脑袋不停撞击墙壁。
病床上留有干涸的血迹,想必他的自残行为已经持续多时。
楚清柔慌慌张张踱步,在病房里绕着圈:“我们都要完蛋了,所有人都得完蛋了。”
闻烟的状态也不算佳,她跪在自己的床边,双手合十,眼尾不停有血泪流下。
死刑犯是唯一能交流的,他再次想要点烟,可颤抖的手却如何也按不下去。
顾澄鸢接过打火机,微弱的火光在二人之间摇曳,他颔首道:“说吧。”
靠半条命换来的消息,希望能提供更多线索。
死刑犯仰着头,收回视线后长叹一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们浑身上下弥漫着死气,时而尖叫,时而抓狂,吵得谢烛暝将耳塞戴上,谈话的两人也得隔远才能听清。
“可恶...”死刑犯咬着牙,血腥味涌出,他破口大骂道:“什么狗屁直播,老子!老子就是他们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