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抓不住你的。”老警察看着他的眼睛，“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你手下留情了，对吧——孤星？”

青年本是懒散地抱着胸垂头小憩，闻言浑身一震。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认出了你，心里也一定有了应对方法，但无论怎样，你没有杀他们，说明你不想把事情闹大。”

青年持续沉默着。

老警察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扶了下眼镜:“我们来彼此配合一下吧。先从常规的问起。”

“姓名？”

他沉默半晌，冷笑一声:“那你刚刚在叫谁？鬼吗？差不多。”

“你懂我的意思，真实姓名。”

“呵，可笑，哪有什么真实姓名，真要填，填个921吧。”他双手交叉抱头瘫在椅子上，“有事吗？”

“不是921。”老警察莫名固执起来，“真实姓名!”

“忘了。”他闭眼，尽量平和地开口。

“要我帮你回忆吗？”老警察温和地说到。

“我tm说忘了就是忘了！回忆个毛线啊回忆，都被销户了还想怎样？!”他被刺到，微微睁眼，眸中杀意凛然。

老警察叹了口气:“那好吧，下一个。性别……男；出生年月日，籍贯。”

“毫无意义，不记得。”他语气讥讽。

“你知道你这算叛国罪吗？可处以死刑。”老警察以最温和的口吻说着最恶劣的事。

他双眸突然睁大，笃定开口:“我没有。”

“我对法律略有了解，先不提我从没想过叛国，也不知道那是机密，况且就算泄露国家机密罪也不会判死刑。等下，我说这些——”他朝警察嘲讽地笑了笑，“您信吗？”

“我信。”

他耸耸肩:“不可能——”

“孤星怎么可能是被人利用，毕竟他是最阴险狡诈之人；孤星怎么不会察觉那是机密，他盗的哪一份不是机密；孤星灭了组织后怎么可能会消停，肯定是在筹划更大计划；孤星怎么会在意所谓死刑，他收割的人命早已不止上千条，真要判死刑够累死全国刽子手的——”他盯着老警察的眼睛，冷笑道，“你们，所有人，不都是这样想的吗？”

“一部分人是的，他们认为死刑肯定过于便宜你了。”老警察神色依旧温和，“但是，抛开那些不谈，就这次而言，虽然所有线索都指到你身上，但我还是选择信你。”

“别假惺惺了老家伙，不会有人信任一个杀手和小偷，他也不需要任何信任。”

“那你为什么不认？叛国罪而已，你现在多一条少一条罪名没有区别。”

“没干过的事老子tm为什么要认。”他冷笑一声，“老子敢作敢当。”

“那好，十二年前，x国黑手党首领——”

他嘴角噙着冷笑，点头。

“十一年前a国一个偏远部落的十一名老幼妇孺——”

“不是。是其他人干的，我没参与。”他打断了警察的话。

警察微微颔首，继续念到:“十年前l国……五口之家……”一个畸形的组合家庭。老警察心里默念。

他点头。

“九年前r国……十七名科学家……”反人类提案的主要发起者，非法人体实验的研究者。

“八年前x国，又是x国，”老警察顿了一下，慢慢读下去，“大疫，封锁屠戮村庄……五十一人。”

“七年前f国……突袭医疗援助队伍，一百三十九人……”

他最后也不点头了，只是沉默着。

老警察看了他一眼，继续读下去:“六年前于b州发生本世纪以来最大的帮派枪支暴力对抗……一人歼灭当地……三百七十二人。”间接救下当地数百华裔并销毁大量枪支。

“五年前……s国七杀组全组四十四人。”次日所绑中国人质全被莫名送到大使馆。

“四年前……y国阎罗殿及分殿二十一人。”使数名组织火并，数月后覆灭。

“三年前……”

“两年前……”

“两个月前……覆灭所在组织总部，据不完全统计二百三十一人。”

“是吗？”老警察看着神色依旧无所谓的青年，慢慢问到，“最后几年，你有意挑起全球各国各个势力的矛盾，并将其全部覆灭。”

“啪——啪——啪——”青年面无表情地鼓了鼓掌，“资料搜集不错，重点错了。”

“那你认——”

“不全。”青年突然一声嗤笑，“你资料搜集不全。”他隔着桌子站起身，俯身看着警察，那目光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曾令多国领导人和全球有名势力的多个首领都畏惧无比。

“怎么只搜集到了十二年前啊？再往前呢？说呀，继续。”青年看着老警察一言不发，又嗤笑一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