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这两日都待在家里,期间赌场的人还亲自登门道歉,并把三十五两银子还给了他。
同时,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马六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许天,心底的某种情绪顿时消散无踪。
许天心里清楚,赌场那边肯定也知道马六只收了五十两,之所以多给他退十两银子,主要是想借许天之口,挽回一点赌场的名声。
而且许天也不相信赌场会做赔本买卖,说不定多出的部分,已经从马六身上找回了,其中也包括他的命。
良久,他默默起身,端起茶水往地上洒去。
望着地上的水迹,许天心中念道:“当初害死你的人已经授首,你也可以安息了吧。”
片刻后,许天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始谋划关于燕王府的事情。
他掀开自己的床板,拿出一封密信看了许久,正是昨晚燕王妃派人送来的。
按照信中所说,朱高炽两兄弟已经在回北平的路上了,应该还有半个月时间才能抵达。
另外,北平都指挥使张信那边好像不太顺利......
许天拿出毛笔和宣纸,在上面列出一些关键细节,没完全考虑清楚的,也都做了标记,尽可能做到查漏补缺。
做完这一切,他搁下了手中的笔,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好看的身影。
“姓楚的人家不少,但拥有自家马车的,应该只有那么几户。”
“这几户里面既有官家也有商贾,不过从楚姑娘的待人接物来看,我自认挑不出任何毛病,因此官家小姐可以排除,那就只剩下商贾人家了。”
“楚家布行么。”
许天摸着下巴,抽丝剥茧地分析着。
当楚若曦还在为自己没留下名字而懊恼时,殊不知她的身世已经被许天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
楚府。
合上账本,在书房里坐了一天的楚若曦伸了个懒腰,展现出曼妙的曲线。
她用手掌揉了揉脸庞,稍微消除一点倦意后,才自言自语道:“唉,这几日的盈利又减了几分。”
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因为再这样下去,楚家布行不到一个月就得倒闭。
另外,楚若曦担心她爹知道这些事情后病情会加重,因此她只能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
她伏在桌案前,右手掌心托着自己的下巴,喃喃道:“要是他,会怎么做?”
......
“阿嚏!”
许天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他心中奇怪:明明是入夏的季节,怎么会着凉?
想不通的许天摇了摇头,在得到他爹的首肯后,背上小药箱,往燕王府走去。
刚来到燕王府报上姓名,就有仆从引他入内。
不仅如此,一些隐秘的目光也频频向他投来。
许天目不斜视,不紧不慢地跟在仆从后面。
之所以大摇大摆地进来,是因为许天知道现在的燕王府必定被严密监视,与其偷偷摸摸引起怀疑,不如用大夫身份光明正大地拜访。
来到床榻前,当见到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燕王时,许天被吓了一大跳。
自己明明只开了点石胆啊!为什么燕王真的一副快要挂掉的样子?
石胆,也叫做胆矾,小时候许天因调皮误食了砒霜,他爹正是用石胆给他催吐,这才救了他一命。
许天装模作样地将两指搭在燕王的手腕上,燕王的脉搏慢而散乱、微弱无力。
饶是不懂医术的他,都能看出来燕王此时的身体真的很虚弱。
“燕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